恨的对象,被她穷尽心机也要报复到的人。
她这么沉默,便证明她确实早就猜到了幕后指使人是自己,而周深不过是冲锋陷阵的棋子。现下,她的火力该全对准自己了吧?
哪成想何满只是淡淡的,平静的垂下双眸,微蹲身一福,道:“臣女惶恐,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就算殿下对臣女做了什么,臣女理当为殿下粉身碎骨,为殿下尽忠,何敢求殿下道歉?”
她不跟他玩。
赵桐心口又闷又疼,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嘲笑他:真是犯贱啊犯贱,理她做什么?一个不知廉耻,毫无清白贞节可言的女子。
他一向有洁癖,被人用过的女子,他连看都不会看,何况是他本就嫌恶的何满。
赵桐猛的转身,大步越过何满而去。
何满错后一步,脆声道:“恭送殿下。”
☆、54.第54章、戏弄
这一路,何满与周深都没再说话,两人的脚步不急不缓的往前,倒像是在幽静的花园里散步。
何满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周深不住的打量她,她只歪头无辜又天真的问:“周大人在看什么?”
周深走得一身汗,没办法,每走一步都疼得像是踩在刀尖上,偏偏又不能叫疼。何满的声音脆得像玉石,出口就带了些清凉,诚如他所说,她是他的止疼药。
见她问,周深便自嘲的笑道:“我在想啊,今天恐怕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大的亏了。”
“是吗?那何满可真荣幸,居然能让周大人吃亏。”
“何姑娘,我怀疑我看错了人。”
“后悔了?错看了我?其实我没你想像的那么蠢?”
周深大笑,只是这笑牵动了伤,只能草草结尾。
到了宫门口,周深停住步子,对何满道:“何姑娘,你可真是又狠又没良心?”
何满娇笑:“是吗?这罪名我可担不起,这不是顾念着你有伤,始终不曾急行吗?”
“我是说,你利用我时毫不手软,用完了随手就扔,当真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呵呵……”何满笑:“前日我被人利用时,也一定如此。可没人替我指责你们又狠又没良心。俗话说愿打愿挨,周大人不会这么没担当吧?”
“……”周深毫无愧意的道:“何姑娘,若你真的想嫁我?如果……何姑娘愿意,我定践前诺。”
何满歪头:“不想。”
周深一脸错愕。
何满轻笑,却并没说理由,朝他福了福身,轻盈而去。
打从那天开始,周深就再没在宫里见着何满。及至后来他想了想,也明白了何满进宫还真不再是为了赵桐,就为了候着周仙仙,好给她以沉重而致命的打击。
毕竟对于那天在场的人来说,损失最大的是他,被打脸最厉害的是周仙仙。
想到此周深不由得苦笑:这个何家明珠,还真是个朝天椒,不好惹呢。
他能想明白,赵桐也能想明白,失落之余不免有些苦涩。亏得那天他见着周仙仙和何满在一块针锋相对,他还自作多情的只当她在争风吃醋,敢情根本不是一码事。
不管是想报复回来也好,还是饮鸩止渴也好,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盼望着何满再度进宫。
还有一个赵楠,听说那天热闹那么大,自己居然不在场,他简直捶胸顿足,整天追着何泉问:“珠珠呢?她怎么不进宫来看我?”
赵桐和周深都不屑的冷哼:你好大脸,居然来看你?
不管宫里有什么热闹,何满都不为所动,赵桐憋着劲的想,万千条路,总有一条是你心动的吧?于是今天宫里赏花,明天宫里谁过生日,再不后天赛马……
可不管宫里如何热闹,何满都没有出府的意思。
这三个大男人便格外热衷于盯着何泉,就差直接问:你妹妹呢?
何泉是又气又窝火,这何满就是块鲜肉,这几头狼都盯上了啊。
可盯也白盯,何满不出窝,这几个人便再是垂涎也没办法。总不能说看上人家的小兔子了,明知道小兔子装怂,躲在窝里不出来,他们几头狼便强抢的道理。
老兔子肯定不干啊,急了可会咬人的。再说何太傅那哪儿是老兔子,是老狐狸好不好?他们不敢硬惹。
这天周深从城北回城,半路上瞧见了一辆青缦马车,这马车并不出奇,走的也不快,只是这马车后头跟着四个侍卫。
怎么瞧怎么眼熟。
周深打马跟上,叫停马车,见果然没猜错,是何家的车。他问:“何姑娘?”
车里果然是何满,她正坐车坐得晕乎乎,睡得正酣的时候,听见有人叫自己,又见马车停了,便懵懂的坐起身。
正这会儿车帘一掀。
靠。
万丈金光一齐射进来,何满的眼立时就瞎了,只能隐约瞧见眼前一条巨大黑影。
何满忙揉揉眼睛,只听周深的声音传来:“睡迷糊了?”
何满放下手,骂道:“你就不能换个门儿掀车帘?”
周深哈哈大笑,一抬腿跳上马车,放下车帘,道:“明明是你自己蠢,怎么反倒诬赖我?”
何满二话不说,从另一侧跳下去,绕到这边来,唰一下掀起车帘。叫你说的轻松,这回你自己试试?
哪知周深抬手捂住眼,笑得格外荡漾,道:“没话说了吧?谁让你不知道用爪子挡挡?”
何满气的直磨牙,恨不能一口咬下他一块肉来。
周深伸手将她拽上马车,道:“行了,别气了,我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