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骗过你?”
“这样的话,王爷和娘可有的头疼了。”哪有不盼着早些抱上外孙、孙儿的长辈?
“嗯……”提到两位长辈,薇珑态度有所松动,“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到时候我就想开了。”随即戏谑地笑起来,亲了亲他的脸,“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横竖我都还没及笄,你也不急着娶我。”
“胡说。”唐修衡把她安置在膝上,“今日我就跟娘说,我要娶你。”
“这就说么?”薇珑有些犹豫,“万一……”万一出岔子,怎么办?
“没有万一。”他语气笃定,“若连这件事都没把握,你我还是趁早手拉手殉情为好。”
薇珑失笑,“也对。”她搂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头,“真好。”
有他在,不需再忐忑、恐惧。
唐修衡侧头吻了吻她鬓角。没错,这才是他想要的最美的光景。
但他并没久留。孤男寡女,在书房里独处太久的话,下人不免心生揣测,万一把闲话传到吴槐耳朵里,对他和她只有坏处。
薇珑知道他还需要处理公务,也就没留他。
出门前,唐修衡握着她的手,蹙眉道:“荒谬。”让他心里不痛快的是这矛盾的情形:还没及笄的女孩,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子,不能碰。可眼前人是他的清欢,他的妻子。
薇珑忍俊不禁。
唐修衡抬手刮了刮她挺秀的鼻梁,“怎么不跟我拧着来?”
薇珑笑意更盛,“你不想,我怎么敢轻薄你?”
“我不想?”唐修衡扯一扯嘴角,“我怕你招架不起。”
薇珑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柔声叮嘱,“在外要好好儿照顾自己,早些回来。”
“嗯。”唐修衡心里好过了不少,放开她的手,举步出门。
·
腊月初五,平南王黎兆先回到京城。
听得荷风通禀,薇珑立即脚步匆匆地去往外院。
此刻的黎兆先,正大步流星地去往内宅,满心迫切。
数日前,他收到了一封信,有人警告他最好尽快回京,不然爱女性命难保;打点行囊的时候,女儿的书信又至,也是盼他早日回京。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一定是自己不经意间埋下了隐患。女儿出门有他调|教多年的侍卫保护,又是与世无争的性情,外人至多挑剔她不爱出门走动,这样一个小缺点,不可能招致祸患。
问题只能是出在自己身上。只可惜,全无头绪。
薇珑远远地看到风尘仆仆的父亲,想笑,又想哭。脚步停了停,小跑着迎向父亲。
看到女儿,黎兆先心头阴霾消散,逸出爽朗的笑容。
“爹爹!”薇珑到了父亲面前,用双手握住了他温暖的大手。
“怎样?”黎兆先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受委屈?”
“没。”薇珑费力地吞咽一下,“只是担心您……回来就好。”
黎兆先反握了女儿的手,缓步往内宅走去,“跟我说说,近日都有哪些事?”
薇珑把唐修衡、唐太夫人、周清音登门等事如实道来,末了道:“临江侯说您帮过唐家,可是真的?”
黎兆先仔细回想,片刻后颔首一笑,“有些年头了,举手之劳而已,难为他还记得。”
薇珑一笑,“是为这缘故,临江侯有意回送您一份人情。”提了提两份口供的事,“就在我的书斋里,您去看看?”
黎兆先正色颔首,“好。”不出意料的话,唐修衡口中所谓的人情,应该能让他理出个头绪。
父女两个进到梧桐书斋,薇珑唤涵秋上茶,亲自取来口供,末了坐在一旁,有意无意地打量着父亲。
前世父亲留给她最深的记忆,是消瘦、病容,是离世前的不甘、自责、不舍。父亲到最后才知道是谁暗中谋害,有一段时间,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十余年的安逸悠闲岁月,足够让任何人放松警惕,想不到谁会对一个名符其实的闲散王爷下毒手。
今生已不同。
此刻近在眼前的父亲,眉宇间有着鞍马劳顿带来的些许疲惫,但是气色很好,敛目看着口供,偶尔微不可见地蹙一蹙眉。
黎兆先看完口供,把纸张照原样叠好,放回信封内,拿在手里,站起身来,“我得先进宫面圣,回来再着手核实这些事。”离京前曾与皇帝辞行,回来后不能不露面。
“我送您。”薇珑起身送父亲出门,亲昵地揽住父亲的手臂。
黎兆先就笑,“这么大了,反倒更黏人了。”
薇珑不语,没来由的心酸。
黎兆先拍拍她的肩,“早知道就不出门了,这时想想,真是多余。”
“也不能这么说。”薇珑抿出笑容,“没有这次的事,我怎能知晓,没您在家坐镇,我就没了主心骨。”
黎兆先笑起来,“只你肯这么想。”
吴槐快步追上来,“禀王爷,锦衣卫陆指挥使求见。”
“快请到暖阁。”
薇珑见状,退开两步,先行回房。
去往暖阁的路上,黎兆先问吴槐:“近来可有蹊跷之事?”
吴槐低声回禀:“王府周围有人窥探,小的当差不力,最近才发现,命人撵走了——想抓住,没得手。”
黎兆先把手里的信封递给吴槐,“详查,仔细核实。”不出意料的话,陆开林前来,也是为这件事。但是,即便是再值得相信的人,也不能轻信。因为这事情关乎女儿的前程、安危,决不可有一丝纰漏。
吴槐正色称是,又问道:“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