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更警惕了:“什么条件?”
“我想要你身上所有东西的一半。”薛昭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卫玠的额头道:“放心,不要你阿娘。”
“但我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
“并非要你现在给我,以后,当你足够履行的时候再给我也是可以的。”
“我不明白……”卫玠还要推脱。
但薛昭已是近了她,凑在她的耳边道:“你当是听说过甘罗十二拜相,你可是觉得你年幼?但若你自己都觉得年幼,你又觉得你阿娘能对你下得了口?”
卫玠连退几步,背靠一架子,手抠着那木头,似是受伤极了:“我好不容易说服了她只做母女……”
“可你们并非母女。”薛昭为卫玠描绘出了一副美好的画卷:“你会长大,她最好的年华你都看在眼里,也看在别人的眼里,人心易变,若是有人要求娶她,她要是愿意,你不能阻止,难道你还要做她女儿?而你在外还是以男子之身,这仕途之后定是要娶妻,你能让你的妻子与你阿娘在同一屋檐下?”
薛昭愈说,卫玠便愈痛苦,但卫玠还是抓住了关键:“我和她是我们分内事,要如何也不用你管。”
“可你阿娘与卫绾有旧。”薛昭扶了卫玠,使其与自己对立:“你会让你阿娘的心里总给她人留位置么?反正我是不想我家的东西总被她人觊觎,你能收进怀里自然是最好,不然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这一夜,她们谈了很久,谁能想薛昭的年龄双倍于卫玠,于此事竟还是如同同辈那般交流。
卫玠回房时,卫瑕早睡的熟了,她怀里抱着那几本书,感觉却是,拥抱了身旁的这个人。
与方回分别之后,薛昭拒绝了之前卫绾为她的安排,回京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与卫绾的暗卫接洽,而是第一时间到了镇国侯府前,守了一夜,第二日待得西门辕上朝归来时,拦了他的马车。
西门辕的脾气是真的好,连带着他的仆从也都是好脾气,看她径直拦在马车前,也只说姑娘脚程快,可赶紧到一边去,而见着薛昭直奔马车才手忙脚乱地是要来拦人,薛昭心下也道这西门辕的表面功夫做得好,仆从如此良善,落到那些朝中人眼里,可不就是软弱可欺。若不是卫绾提及,薛昭一时之间竟也没想到在朝中为卫绾眼线的竟是这位总被称作是软弱可欺,但实际却没有吃的一点亏的侯爷。
掀了门帘,坐在马车中的男子正是一身朝服,看形容颇有些病恹恹的,如玉面庞上一双眼睛将闭未闭,眼角耷拉的模样倒是很容易遐想到其久纵声色才至于此亏空了身子。
合着薛昭这易容都跟白做了一样,卫玠认得出来,西门辕也认得出来,前者可能是取了巧,但这后者,既然是与卫绾一道上的雪山,这功夫自然也不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