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雪菲四下看了一眼,李公公和丘世田,站在外面,并未进来。
刚才领她进来的婆子也退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这是?
公子戏丫鬟的节奏?
呃……最好不要。
见她不动,朱瞻圻走了过来,手伸向她,握着她的腕,拉了拉,她不肯动。
施雪菲身子僵直的站着,语带傲气的道:“世子,我虽被你所擒,但我只做我分内之事。”
“何为分内之事?”他轻笑。
“呃……”本想说烧火、做饭、洗衣之类,可转念想到自己在军营里给成天守着皇上的棺材过日子,那叫一个孤单寂寞恐怖的,不能再将自己推进火坑里,换而言之,她就算被朱瞻圻给抓了,也不能活成丫头样,要把余生每一天都过得光彩照人,辉煌无比。
“粗简的俗事,这里的仆人都会做,而且世子也从不缺卖命的死士……”她极力的想着要如何答才不会让他多想,“要不我帮世子做三件事,事成之后,世子放我走如何?”
“嗯。”朱瞻圻点头,“施雪菲,伸手。”
☆、第 27 章
他手上捏着一只药瓶儿,托着她的腕,轻轻一抖,瓶口散下褐色的粉末,辛香气味扑鼻而来,过后,将一段白布细细的绕在她的伤口上,一丝不苟,看着与老中医无异。
做完后,才抬眼看着施雪菲:“不要碰生水,伤口会留下疤痕的。”
“没事,世子咬下的,权当做个记念吧。”施雪菲无心的答道。
朱瞻圻手顿了顿,白纱已在她腕上打好结,似如聊天般语气淡淡的问:“你真不恨我?”
“恨你?”施雪菲端详着手腕上包好的伤口,心想我敢说恨字,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小心谨慎的答道,“只要世子不杀我,我永远不恨。”
朱瞻圻一愣,才反应过来,施雪菲是在求饶,她虽落入他手里,可还时时想着不要死在这。
“我说过,不杀你,那就是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动你。”他轻轻的道。
“哦,那就好,我只用讨好世子一人就行了。”施雪菲总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那从这一刻起,没有本王的充许,你不能离开本世子。”朱瞻圻将桌上的药递给施雪菲,“收好。”
施雪菲接过药,对上他半真半假的眸,心想着我命都在你手中呢,我还能说个不字,不管了活下去才是正道,挤出一个敷衍的笑,“好,世子。”
“当真?”朱瞻圻看着着她腕上的伤口,手在桌上一排排的药瓶之中又取了一瓶,慢慢纳入怀中道。
“当真!”施雪菲无比认真的睁眼说了一句瞎话。
“我不信。”朱瞻圻不留情面的点破了施雪菲的真正意图,“不过是权宜之词,哪有真心。”
施雪菲无奈,这朱瞻圻两年后就会死,这史书上写的可是明明白白,因汉王府谋反,事败后诸子尽被斩杀。
想到这里,她眼底由生出愁色,面对他不知道为何有一丝同情与怜惜,她正色道:“我施雪菲,如若私自离开世子,一生都嫁不到如意郎君。”
“好。”朱瞻圻哑然失笑,拿起一只梳,扔给施雪菲,“梳好发,到我房里来。”
“好,啊?”
这个节奏,是要本姑娘去暖床吗?
后果不堪设想!
坑爹坑娘坑男主,怎么也不能坑女主呀,编剧本的你出来,看本姑娘不砸了你的电脑!怎么能这么写!
这一段情节完全没有。
没有剧本如何继续?
施雪菲由之前万事皆看透,可随性而为,到了此刻才发现她身不由已,跳不出去。
入夜。
施雪菲站在朱瞻圻的卧房外,伸脖四处打量了一番。
相比花厅里的宽敞明亮,这里就僻静很多,若不是婆子将她引来,她一度以为这只是寻常仆人住的小间。
门小,窗破不说,帘布都有几处磨破边的地方。
抬眼一瞧,才发现就连月光星辰都不太光顾这间房一般,阴暗之中还略带着些陈年朽木之气。
帘内传来一阵妇人的呢喃之声,施雪菲初听以为是伺候朱瞻圻的丫头之类的,却听到一声:“南京城下买花花,儿子要买桂花糕,糕儿甜呀儿不吵,夜夜睡到爹上朝……”
这哄孩子的歌谣,施雪菲儿时也听娘每晚唱给妹妹弟弟们听,多唱几次,爱哭的弟弟就会在哼唱之中进入梦乡。
后来娘不在了,她用这歌打发哭天抹泪的弟妹们,算是当了半个娘。
可是不曾想,如今会在这里听到,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
到那妇人唱了几次后,施雪菲还琢磨着要不要找个由头离开,身后传来一串脚步声,回头看到丘世田抱着一把剑,站在了她的身旁。
“还不进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某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