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就吓得六神无主。
一切都晚了,所有责难均化为心中没皮没脸且悲切的一个字——“跑!”
☆、第 30 章
刚奔了几步,呼啦啦几声长鼓之声乍起,转头看去,百名身着短衣、中裤,脖系绯色领巾,头系绾巾,三人一组,推着数十辆车的男子,踩着鼓点而来。
等到百米开外后,才见十几名衣着打扮异于常人,一头卷发,肤色黝黑,深目高鼻的男子跟在那队人马后面。而他们的身后,跟着数名的赤膊男子,只有一块布系于腰间用以遮羞。
施雪菲初见立即明白,这群人正是南洋诸国的土人。
路上的百姓围着指指点点,有些还窜到那些土人面前,瞪着双眼看怪物似的去打量他们。
官员走过时,大声喝止道:“这些是使官,休得无礼。”
围观者之中有一老者,摸着下颌的白胡须,不以为意的道:“以前只听说倭国的人长得矮东瓜一样,朝鲜国女子擅吹箫抚琴。就不知这些使臣有何艺?”
官员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些外国使臣,只是因为没有坐过船,更不知大明朝在何地,为了一睹皇朝盛世,才坐了个顺风船而来。
但天子有明言,国不论大小强弱,一定要以礼相待。
他们也只好顺了沿途小国的意,将他们一并带回。
一路上,施雪菲一直在想要不要去太子府送信,还在为难之际,突发其想不如跟了海员一起出海下西洋,那时山高皇帝远的,自己则能出海乘风破浪去。
她随着队伍往前走,看到队尾有数人捧着几个盒子走得全无兴趣,脸上还带有悲色。
其中有一人念念有词:“何二狗,俺带你回来了。朝廷给的抚恤银钱我会一分不少带回给你老娘的。”
又有一人道:“爹爹,儿子带您回来了,虽然身不能埋土,可魂能归国。”
几人说着,有人还在偷偷的抹泪。
施雪菲听到这里,之前的随海军而去的想法渐失,心底长叹一声,出海是好玩,就是万一死了,得扔海里去喂鱼,这个死法不太美丽。
虽然说朱瞻圻明面上,对皇上的死,再没有说起他们汉王府要怎么处置,可依她的判断,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对自己一抓一放的,更像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但活着地世上走,好过去阎王那走夜路。
顿时眼前一片光明,不似之前愁云惨雾一般。
走了几里地后,不远处人声鼎沸,身后几个年轻人,走得欢快,擦肩而过时,听到其中一人道:“听说郑大人的船队回来了,海员们就在周庄庙落脚。”
“我去年跟在船上的作伙夫的赵牛说了,让他给我带些那边的香料。”
“分我点。”
“去去,这可是准备给我家铺子里用的。”
“小气。”
“一年才得那么一丢丢,你大方一个给我看看。”
几人说说笑笑往前赶,身后马蹄声阵阵传来。
“让开,让开,让开……”喊话之人,声音又大如打雷,顿时路上有些慌乱。之前在安然慢行的路人,纷纷向两边躲避,侧身立在路边。
施雪菲正牵着马,一步一步往前走,肚子饿得咕咕响她,只是象征性的从中间往边上靠了靠。
她想着哪来的人,大呼小叫的,这里人已渐多,还想骑马快行不成。
果然,马上之人勒一把缰绳,在她身停住,纵身跳下了马,几步冲到她的面前,马鞭一指:“你耳聋了吗?”
施雪菲没吭声,依旧牵着马慢条斯理的向前走,马儿也是饿了,一边走,一边咬着路边的苜蓿草,磨着嘴,卷着舌头,优哉游哉的吃着,时不时落下几根残草梗,大有走一路,吃一路,掉一路的意思。
“说你呢,听不见吗?”
“……”
行人见状,看到施雪菲不仅不让路,一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管我是走中间还是站路边的架式,便交头接耳的聊谈起来。
“这人莫不真是听不见。”
“听不见,看那人急吼吼的脸也能看出个一二。”
“瞎了吗?”
“瞎了能骑这么好的马。”
“这马有什么来头?”
几人听那人说起,从对人的关注,又转移到对那匹马的身上去了。
“我说的是那个叫得跟驴一样的人,他的马,骨架齐端样整,四蹄均称,走时灵巧轻便,眼大发光,但都不及那个牵马人手中的马。”
这人说得头头是道,如马市里的相马师一般。
施雪菲正路过,听到他这么夸自己的马,不由和是嘴角扬起笑意,望了望天,看来朱瞻圻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至少给了一匹好马。
只是眼前这个指着自己鼻子,聒噪如狗的人,晃来晃去很是碍眼。
施雪菲肚子里腹诽,面上却如聋人一般,平静如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