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湛:“滚。”
他深深地以为自己浪费了十分钟的时间,回去还得洗个裤子。
陈知著说:“哎,丁丁,呸,湛湛。”他一把拉住丁湛的胳膊,十分可怜地说:“你先别走。”
丁湛看着自己被陈知著抓住的,沾着饼干渣的袖子,现在是想杀人。
“你别走。”陈知著含含糊糊地说。
丁湛想,这玩意不会把我当成他女朋友了吧。
陈知著说:“你别走,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我还没有见过真的成精的呢。”
丁湛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扯下来。
陈知著依然十分委屈,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成精都成精了,就别那么忙着走了,你们成精还要限时的吗?”
丁湛青筋直跳。
陈知著喋喋不休,“哎不是成精了之后都这么好看吗?你这样的都可以报我们学校了,当然你成绩得过。你知道什么叫高考吗?”
丁湛言简意赅地说:“知道。”
陈知著一手捧着脸笑,硬生生地凹陷出了十分诡异的效果,他说:“我也知道。”
丁湛很想以身试法,杀个人试试是什么滋味。
“别那么拘束,你说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别紧张,别害怕,我不是个好人。”
丁湛打开手机,把号按完,随时等待着报警。
陈知著没完没了,靠着他的肩膀,说:“你身上真暖啊,我听过动物的温度比人高。”
“你能闭嘴吗?”
陈知著说:“人生在世,多说一句少一句。”
“那就少说。”
陈知著叹息。
陈知著拿手去弄丁湛的头发,在受到阻止之后还十分惊奇地说:“你这个发量也太让人羡慕了,用的什么沐浴露?霸王防脱吗?”
丁湛威胁道:“你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变回去吗?也行啊。”
丁湛看他。
陈知著立刻十分有求生欲地把嘴闭上了。
丁湛问:“你怎么了?”
陈知著眨了眨眼睛,说:“我挺好的啊,没怎么。”
“那你喝酒干什么?”
陈知著十分奇怪地问:“我为什么不能喝酒?我已然是个十九岁的成年人了,我有合法喝酒的权利,你要看我身份证吗?我证件照还挺帅的。”
丁湛说:“不用了,你太客气了。”
陈知著搂着他的脖子说:“你才是太客气了。你说咱们俩认识那么久。”
丁湛想,确实很久了。
陈知著来了一年,他两年前就在这背台词了。
他们算起来应该认识有一年了,不过是丁湛单方面地认识陈知著。
陈知著说:“认识那么久就别害羞了,来,给哥抱抱。”
丁湛一下子躲开了。
然后陈知著的眼眶就红了。
丁湛震惊地看着他。
陈知著的眼睛是真的红了,一点都不掺假的红,眼圈红了一圈,配合着他通红通红的眼睛,红的可怕又可怜。
要不然怎么说演戏这个事真的要看天赋呢,丁湛第一次演哭戏也酝酿了一会,没有陈知著这样说来就来的能力。
陈知著汪汪大哭,说:“你们都不要我了,连你都不要我了。”
所以是真的失恋了?
陈知著哭得抽抽搭搭,“我之前喂了你那么多罐头和饼干你都忘了吗?”
小狗汪了一声。
“你真的忘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陈知著一边抹眼泪一边哭。
小狗又汪了一声。
陈知著又开始嚎。
一人一狗的声音在雨中并没有传很远,但是十分的和谐。
丁湛简直是无话可说,这只狗陈知著要是不养,他都觉得对不起这天造地设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