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的话,你把原著也看一下,剧本太格式化,感情渲染和表现力不够。”
“嗯。”
虽然贺漓此人行为乖张,但再怎么说,他也是演艺界的前辈,在拍戏时,谢卓言态度倒是相当端正,还是会一码归一码,给足他面子。贺漓不知道谢卓言能听进去多少,没再打扰他看剧本,自己拿起手机低头开始玩。
夏日的中午,燥热的空气令人昏昏欲睡。
片场工作人员们都不知道躲哪里去避暑了,四周都不见有人影,整个停车场里回响着整齐的蝉鸣声,听得人直犯困。
“喂……”
贺漓终于撑不住打了个哈欠,结果偏头一看,谢卓言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剧本还抓在手里,耷拉在腿上。
贺漓叹了口气,还以为这小子有多用功呢。
好在距离下午开工还有一个多小时,休息会儿也不碍事。
坐在沙发上睡不太舒服,醒来容易脖子疼。其实房车后面是有床的,但是贺漓考虑了一下悄悄把谢卓言抱过去而不被打的可能x_ing,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贺漓把空调温度开高了一点,拉开储物柜门,扯出条毯子盖在谢卓言腿上。犹豫片刻,他没有去床上睡,也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不到三秒钟,他又心浮气躁地重新睁开了眼睛,悄悄打量起身边的人。
谢卓言双目紧闭,细细的金属镜框还松垮地架在鼻梁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漂亮的嘴唇微微张开。大概是真的太困了,在这种条件下,居然睡得很沉。
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呼吸声很轻,很均匀。只有这时,贺漓才觉得他没那么可恶了。
贺漓静静地看了片刻,然后缓缓伸出手去,扶了一下他的脖颈,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谢卓言睡得很沉,几乎没有反应。贺漓眼底的神色也渐渐柔和下来,随后闭上了眼睛。
......
谢卓言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偎在贺漓身上,吓得一下子弹起来。
贺漓还没醒,谢卓言和他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又确认了一下周围环境,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拿上剧本下了车。
“我的个妈。”
陶旭正好看见谢卓言下来,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拼命伸长了脖子往车里看,好像生怕贺漓已经被他谋杀了。
谢卓言瞥了他一眼,陶旭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带着他往化妆间去。
刚转过一个拐角,谢卓言就听见身后有人迫不及待地悄悄议论起来。
“……他和贺漓不是关系不好吗?怎么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另一个人尖着嗓子答道:“你懂什么,他不过就是个小明星,整个鼎风都是贺家的!贺公子如果真的看不惯谁,那人早就凉透了。就是炒作罢了,我可听之前在剧组的朋友说了,他俩好过一阵呢,嘘,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谢卓言闭了闭眼,把这些流言蜚语抛之身后,迈步往前。
别看他现在和贺漓关系真不怎么样,但这种“好过”的说法也不是空x_u_e来风。
三年前,合作拍摄一部悬疑片之后,两人渐渐熟悉起来。不知道是炒作需要还是真的有那么点兴趣,贺漓好像是想和他玩玩。但涉世未深的谢卓言不懂娱乐圈的复杂,想法太过幼稚,终于把贺大少爷的耐心耗尽了,床都还没爬上去就让他滚蛋了。
谢卓言自嘲地一笑。
贺漓身边怎么会缺人,不过谢卓言太自以为是,以为他会和自己认真罢了。
如今不管贺漓再怎么撩拨,他铁了心不会再犯第二次错了。
第10章
夏日中午燥热的空气让人睡意昏沉,等贺漓醒来,发现谢卓言已经走了,再到片场时,戏都已经开拍。
谢卓言一袭黄袍站在群臣之中,和他们共商大计。大殿内充斥着紧张严肃的氛围,暴涨的高气压令人喘不过气来,似乎连室温都骤降了不少。
丞相捋了捋胡须,严肃地对祁遥道:
“陛下,荆南军急报,翊王十万兵马已驻扎荆南城外,随时准备带兵北上。”
祁遥听了,并没感觉到太意外,抿着嘴露出一丝苦笑:
“皇叔怎么这么快就得了风声。”
太师也神色严峻,往远处群臣那边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
“翊王虎狼之心人尽皆知,皇宫里肯定有他的探子。在此时北上驻军,他肯定没安好心!”
丞相叹着气连连摇头:
“当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北昭王公子谈昱弑父夺权,先帝正欲出兵讨伐北昭国,偏偏在这时驾崩了。大齐如今腹背受敌,上有北昭王谋逆作乱,下有翊王起兵谋反。如今皇宫内有两千禁卫军,京城外只有五千兵马,这可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众人都沉默了,看向祁遥,等着他们的新皇来做出决定。
一直沉默不语的祁遥两手背在身后,目光凌厉,冷冷地开口了:“七日内秘不发丧,急召玄甲营回京。”
丞相眉头紧锁,觉得这样并不妥当,劝道:“可玄甲营只有两万兵马,翊王十万大军压境,无法与之抗衡。陛下不如将关宁军也调回来。”
祁遥虽然年纪不大,但毕竟是在这宫闱内,从小被作为继承人培养大的,养成了沉着稳重的x_ing格,也没用乱了方寸。
祁遥摇了摇头,转动着手上的指环,眼里满是决绝坚毅的神情。
“不可,关宁军驻守大齐北境,北昭国虎视眈眈。如果此时撤兵,谈子曜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