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书有明确的效期。我们呢,会领最长的那一个,100年。
“100年”话音刚落,沈卿来就大变活人似地出现在病房门口,病房里三个护士加一个我,四个人齐齐看向他。
我臊得一时不知所措。他却是气定神闲噙着一抹意味深长地笑走向我,当着小护士们的面儿伸出手摸摸我扫荡的耳根对我说:“你说的话可一定得算数。因为我当真了。”
他淳厚的声音娓娓传来,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前。
在查师傅的《天龙八部》里,段誉觉得此生最幸福的所在是那口枯井。如果是我,我的回答是——香格里拉县医院的病房里。
044纪子来电
在查师傅的《天龙八部》里,段誉觉得此生最幸福的所在是那口枯井。如果是我,我的回答是——香格里拉县医院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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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沈卿来拿了费用结算单去医院收费处结算,护士把医生写好的出院报告拿过来交给我。我已整理完好,靠坐在床头,一边看住院报告一边等沈卿来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微张着嘴巴直直地看着对面窗户外头的蓝天白云。
他走近,刚要开口,我先出声了:“阿来……”
他应声:“嗯?收拾好了么,我们可以走了。”
我仍旧对着窗,用眼珠子朝他斜过去,“你是什么血型?”
他把手中的一把单据放进我搁在床上的小包里,“ab型。问这个干什么?”目光落到我手中的出院报告上,“原来你也是ab型啊。”
“你说咱俩抱着睡了一晚上,不会就此把血型给混上了吧?”我神经兮兮地换了一下姿势,朝着他的方向跪坐着。
他哈哈一笑,“胡说什么呢。”
我无辜地把报告往他眼前一伸,“我妈是o型,爸是b型,他们怎么能生个ab型出来呢?如果不是你传染给我,那就是医院给检验错了。”
他想了想说:“当时你昏迷着,医院为防范在救治过程中有突发情况,就抽血预查了很多项目。”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是你记错了你爸爸妈妈的血型呢。”
他从我手里拿过住院报告塞进包里,说:“走了。”
*
送我回到n市以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再度借宿我家。
相较于上一次,他的身份单纯了许多——从沈醉爸爸的侄儿的儿子,转变为沈醉的男朋友了。
家里两个大人加个小人对于他的再次到来表现出极度昂扬地热情,爸爸尤甚。他看沈卿来的眼神太过纯粹,那就是老丈人看女婿。沈卿来也丝毫未见不自在,行为举止与音容笑貌皆表现得恰到好处,充分说明此君很受得宠。
我们去过陈小溪家里,她妈妈的突发心脏病给救过来了,只是身上的硬伤比我们当时知晓的要厉害得多,不是闪腰,是胸骨骨折,得在床上养好一阵子。小溪接手她妈妈的活儿,带着几个暑期工成天守在奶茶店里,小生意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见我和沈卿来越来越有贤伉俪的姿态,那姑娘豪气云干地一拍大腿说:“你们领证那天,我不送钱,我直接送5000元福彩!”
再说我与沈卿来。
这二沈正处于热恋之中,两人不分时间场合地黏糊。白天见不够,月黑风高还得接着耳鬓厮磨才尽兴。男方通常会在子时一刻摸进女方房间,两人躺一块儿说些不着边际却能酸倒宇宙的情话,说着说着就搂着睡着了。偶尔也有较为激烈的肢体接触,太过兴奋时,男方会自残地率先收手,原因是怕擦枪走火伤了女方。第二天清晨女方睁眼,男方一定不在枕畔,女方从不知道男方是什么时候溜回他自己的房间去的。
……
他在我家一直住到到暑假结束。
我出发去w市那天,他动身回美国,我们约好寒假一起回n市过年,如果时间允许,再一块儿去日本看我妈妈。
*
纪子的电话在元旦小长假的第一天打过来,那时候我正在n市自己家的大床上抱着笔记本与沈卿来。
她在电话里说:“姐,妈妈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打开,她到你家了吗?”
我一愣,“纪子你电话没打错吧?……妈妈来n市了吗?她根本就没跟我说过她要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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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电话里说:“姐,妈妈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打开。她到你家了吗?”我一愣,“纪子你电话没打错吧?妈妈来n市了吗?她根本就没跟我说过她要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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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纪子的电话我就跑去书房找爸爸问他知不知道妈妈要来n市的事情,爸爸顿了顿,说:“之前是听她说要回来的,但是我不知道她回来的准确时间。”
“我怎么没听妈妈说过?她回来干嘛?”我问。
“哦,她打电话过来说的,就在你去云南的那些天。说是参加一个老同学女儿的婚礼吧。”爸爸说着神色诡异地一笑,“什么时候把你和你侄儿的婚礼也办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一段爱情佳话被您说出来就跟luàn_lún似的!不跟你说了,我去找金姨要点心吃。”
刚转了身就被爸爸叫住:“你怎么知道你妈妈要回n市?”
我答:“纪子打电话过来说的。噢,妈妈的手机还关着,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下飞机,一会儿我再打,如果她真的到n市,我开你的车去接。”
爸爸说:“醉丫头你好好歇着,我来打她的电话吧。再说人家大老远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