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邪风点头应道,向站立的几百儿郎打出手势,一道道黑影瞬间从地上闪过消失。
“巧巧,黑猇为夫就让邪风带走了。你放心,待会儿在船上,为夫会让莫夜替它医治的。”他示意邪风将黑猇抬到肩上。
江七巧眨巴眨巴大圆眼,可怜兮兮地望向海苍帝,“苍,那我呢?和你一道走好不好?”
“呀,巧巧这麽能干,还需和为夫一道走麽?”海苍帝挑眉讶然道,修长的大手温柔地在她头上拍拍。
啊?!她瞪大了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就和你的大鳄自──个──游──回──南──岛──吧。”最后几个字是一字一字从嘴里迸出的。
啊?!啊!!
“不要啊──”江七巧猛地一扑,使劲挂在海苍帝身上,泪如雨下,“苍,我错了,我错了嘛。我说错了,说错了,不要丢下我嘛,我会被海里的鲨鱼吃了的,呜哇,我错了,真的错了──”
尖锐刺耳的鬼哭神嚎传遍了整座海岛,直直飘到停泊在海湾的战船上。
“喂,做好起航的准备。我听到了夫人的哭号,估计岛主马上就要回来了。”留守在船上的领队儿郎对着手下叮嘱着。
“头儿,放心,我们都听见了,早就在做准备了。”下属朗笑着高声回道。
莫夜抹抹额上的冷汗,终于了解到这看似有趣的夫人不是一般男人消受得起的,放在心里观赏喜欢就行了,没必要像岛主一样想不开地拖上自个的老命。他……还想多活几年,帮夫人带带孩子。
☆、第七十一章坦白从宽(一)
仍旧是星月皆隐的墨黑,层层海浪倚仗着猛烈的海风肆意拍击向艘艘战船,发出啪啪的吼叫。
和来时不同,九艘巨大的战船宛似在海上散步一般,航行得悠闲轻松,桅帆上的大旗黑影随风狂舞,骄傲地庆贺着又一场胜利。
但主战船的主舱中却没有这份胜利的喜悦和轻松闲适。
约三十平米的狭长舱房四处挂着几十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将舱房辉映得如同白昼。
舱房外有一队南岛儿郎笔直地守卫着,个个面无表情,气势凌厉,仔细看看,这些人的耳朵立得尖尖的,间或还在微微抖动。身为一名优秀的岛主护卫,必须随时随刻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舱房内正上首的乌木雕花大椅上端坐着南海霸主海苍帝,左下首坐着邪风,右下首坐着莫夜,舱房中央的甲板上有一圆形矮凳,凳上坐着脑袋微垂的江七巧。此刻已梳洗沐浴过,换上了一身粉色衣裙,面前有一张矮几,上面放着捆成一团的天蚕冰丝,一把黑色小锤,一颗麽指大的夜明珠,一粒黄豆大的桃红色药丸,一个小瓷瓶。她左边蹲着恢复了神气的黑猇,右边趴着也是经过了刷洗,却还是枯木一般的大鳄。与她明显不同的是,这两个兽类目光炯炯,昂首挺胸。
d,她辛苦了大半天,以为洗完澡就可以扑到床上睡觉了,没想到还要来接受审问盘查,她一不是奸细,二不是罪犯,有必要弄这麽个三堂会审吗?
江七巧心里不停地嘀咕着,却没胆子说出来。死拽活赖,眼泪流了一箩筐,好不容易才巴着上了船,她实在不想被丢进海里骑鳄回岛。以她对海苍帝个性的了解,只要确定她不会有生命危险,真戳到了他隐忍的底线,是完全有可能把她和大鳄踹到海里的。
唉,大鳄为啥要表现得那麽优秀呢?
遥想海苍帝虽然身上一直拖着她这个累赘,但轻身功夫绝对不慢,她都以为会和大鳄说莎哟拉拉了,谁知大鳄看似粗短的四肢却以着惊人的速度紧紧跟了上来,还一直跟到了船上。
唉,她心底再度长长叹了口气,这天真是自己叹气最多的一天。
海苍帝有些头痛地揉揉额角,那女人垂着头,看起来一副乖顺的样子,指不定心头正转着别样的心思,她认错很及时很真诚,但屡教不改的态度也很坚决,有那麽个刹那间他也不知该如何训问她了。
“巧巧,说吧。如果不想被丢下海的话。”半晌,他冷冷道。
莫夜竖尖了耳朵,他也很想听听这夫人会说些啥,枉顾他的心血,打乱他的精心布局,害他像个跳梁虱子般白忙活一场。
说?说啥?难道这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江七巧偷偷瞄瞄一边的邪风,听说这个美丽男人是主掌刑堂的,不会还要笔录吧?问题是她真没干啥为非作歹的坏事啊!可是海苍帝都发话了,她这次要真不说点啥,就真的会被丢进海里了。
呜呜,她到底是找了个老公,还是找了个牢头啊!要想退货是明显不现实的,只有顺着他随便说点东西了。
咳咳,清清嗓子,她转转眼,让眼里氲上一层水雾,抬起头,委屈道:“古人诚不欺吾,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话说为妻本──”
噗咳咳咳咳,莫夜被喝在嘴里的茶水呛住了。
邪风身子一抖,脸上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海苍帝横了左右两眼,手指在额角又揉了揉,疲累道:“简短点,直白点。”
“喔。”江七巧有些讪讪,“老娘刚掉进海里,那帮杀千刀的兔崽子──”
咳咳咳咳,莫夜这次是被分泌出的唾液呛到了。
邪风脸上的微笑有龟裂的迹象。
坚硬的乌木椅把上留下了海苍帝深深的指印,他深吸一口气,狠厉的目光直射坐在房间中央的女人,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