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能不明白?
他当下谄笑着夸奖道:“三殿下这番孝心,杂家自然要让皇上知晓才是。想必皇上知道后,肯定会十分感动。”
老管家亲自送太监总管出府,看着对方软著双腿,走路都不利索了,心下鄙夷。
这么一个奴才,居然敢在三皇子面前叫板,想要讨得好处,借此拿捏殿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好在殿下早有准备,才没让这奴才如愿了!
“三殿下真要让人把贡品送来,叫皇上借着这东西活得好好的?”老管家对皇帝没什么好印象,这当父亲的对儿子不闻不问就算了,好几次三皇子险些死了,知道后也是毫不在意。
加上对大皇子的偏爱,皇帝对三皇子简直连奴才都不如。
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老管家恨不能拍手称快。
皇上这是得了报应,赶紧死了才是,三皇子怎么还要让他继续逍遥下去?
封应然微微一笑,只是笑意未及眼底,答道:“顾叔多虑了,这贡品虽然能减轻身上的伤痛,只是用量一天比一天多。等达到顶点,身子骨怕是要受不住的。若是我停了贡品,父皇难受,朝臣也得有异议,倒不如让父皇痛痛快快的,我也不必受诸多责难。”
老管家一听,便明白他是心里有数的,丝毫没打算让皇帝真的痛快。
皇帝对贡品有依赖,用量只会一天比一天多。
这玩意儿必然不是好东西,不然怎会让人如此沉迷?
等达到一定的量,皇帝越发衰弱的身体肯定要受不住而亡。
若是如此,朝臣借此理由责难自家殿下,这又该如何是好?
看出老管家的忧虑,封应然漫不经心地道:“若是父皇不在,我是唯一的储君,朝臣除非榆木疙瘩,想带着家族跟新君过不去,只怕没有谁敢说我一句不对!”
闻言,老管家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去:“殿下心里有数便好,老奴等着殿下继位的一天。”
“不会太久的,”封应然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若是母妃在,知道后必然也会高兴的。”
只是很遗憾,生母去世得太早了,没能等到这一天。
封应然想要她亲眼看见这一幕,却又怜惜生母在后宫过着苦日子,倒不如早早去了来得解脱。
老管家躬着身,低声安慰道:“殿下,娘娘在天之灵一定感到欣慰的。”
封应然点点头,这才释然了两分,只是他忽然低头看着老管家,笑道:“顾青是不是跑到顾叔这里来,提起七姑娘的事了?”
老管家一听,心下一凛,低着头道:“回殿下,正是如此。老奴已经教训过他了,让这小子别口无遮拦,到处胡说八道。”
封应然笑笑,开口道:“老管家是看出我的心思来了,顾青尚且不能理解,有心劝阻,难道就没阻拦的意思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心意
老管家一听,后背弓得更厉害了:“殿下胸有沟壑,很明白自己做得是什么事,没必要顺从旁人的意思。”
封应然闻言,笑着抚掌道:“不愧是顾叔,总是最了解我。”
他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更不在意历代皇帝所谓的规矩。
封应然只在乎自己的心,他想做什么,只要认为是正确的,就会一直走下去,绝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而且七姑娘是个好姑娘,老奴冷眼瞧着好一段时日了。她待身边的丫鬟颇为和善,从不为难,又能为殿下分忧。再者,说句不好听的。雪家遭此大难,势力被削减。若是强劲的外戚,又或是生在世家,老奴反倒要豁出这张老脸,怎么也要劝阻殿下一二。”
言下之意,老管家对雪春熙也十分满意,在公在私,都认为她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只是老奴瞧着七姑娘对此事懵懵懂懂的,未必能明白殿下的心意。”
“无妨,如今时日尚早,我总归会让她明白的。”封应然满意于老管家站在他这一边,从小时候开始便是如此,老管家总是毫不犹豫地顺从他的心意。
小国的贡品快马加鞭,跑死几十匹骏马后终于在十天内送到了京中。
皇帝知道后对封应然不吝啬地赞赏,这实在是多年来的第一次。
忠心于皇帝的臣子察觉出不对劲来了,有心劝皇帝减少对贡品的依赖,认为三皇子私底下图谋不轨,对皇帝不利。
谁知道皇帝不但没听进去,还因为臣子的话而黑了脸,大手一挥就把人推出午门外斩首,就连家族也没放过。
一时间朝臣风声鹤唳,谁都不敢在皇帝面前说三皇子的一句不好。
皇帝得了几十车的贡品,满意地摸着胡须,越发瘦削的身形躺在软椅上,只觉得浑身飘飘然,更加不喜繁重的国事,仿佛能抽走他所有的精神气,便一股脑都丢给封应然来处理。
虽说封应然尚未登基,却已经把朝廷掌握得清清楚楚。
朝臣更是不敢忤逆这位未来的新君,兢兢战战完成手里的任务,一时间京中的风气好了不少。夜里再没大批官员流连在烟花之地,更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收好处,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的,倒是让举国上下廉洁清明了不少,让百姓暗地里拍手称快。
原本对三皇子一双异瞳,还有一半外族人血统心底不免嘀咕,如今见他重整朝堂风气。
光冲着这一点,封应然的名望就一天赛过一天。
反倒因为皇帝沉迷贡品,不理政事,还迁怒于身边的侍从和臣子,血流成河,在宫外的名声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