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想到我们打交道打了这麽多年,妖龙老弟还是这麽不了解我!你瞧瞧,这种破的出奇的地方,我光看看就觉得恶心,在这种地方聊这麽高雅的话题,老弟你不觉得有些不太合适吗?”
“哈哈哈──”妖龙一阵长笑,那笑声,让夕亚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是啊是啊,我与司徒老兄这麽久不见,按理来说是该邀你到主厅中大摆宴席好生招待的,只是司徒老兄你未免有些太不够意思了,刚来我这里就急匆匆的跑到了这水牢,还把我关押在这里的罪人给救了出来,你这麽做,不是给我难堪吗?”
“此言差矣,我来这里不过是来取回我的东西。不过,若是你硬要怪的话,就应该怪你当初抓错了人。”司徒冉说著,低头看了看谢腾愈加惨白无色的面庞,眉头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
看来!是该抓紧一下时间了。从他的脸色和紊乱的呼吸来看,现在能保持神智清醒已经是奇迹了,如果再这麽僵持下去,恐怕他真的会撑不下去,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从这里突围出去。
只是,妖龙不会这麽傻!而且这麽多年从未与他亲自交过手,也无法断定他的术法到底升到了怎样一个程度。
“司徒冉──”妖龙突然直呼了他的全名,这不能不让司徒冉将思绪从思考如何离开这里的问题上抽离开来,目光如同平静的睡眠,无波无澜的凝视著他,“关於天老会的规矩,作为天赖那叭胃笾鳌D阌Ω帽任仪宄,毕竟,这里面所有的规矩都是你定的,几百年来,从未有人修改过,也没有人敢修改,就算是我,也不例外──”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道带著愤怒的感叹。
什麽?这个司徒冉居鹊那叭胃笾鳎肯ρ峭蝗痪醯没肷砩舷碌纳窬被针扎了一下,抬头望著那个站的比松树还要笔直的司徒冉身上?怪不得他对这里那麽熟悉,原来他真的是天老会的人,而且坏母笾鳌U怊崴道矗他不就和那个妖龙一样了吗?可是,他现在怎麽不当了,难道是被妖龙这个家夥给篡位了吗?
可是!他们两个人左一个老兄,右一个老弟的,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对了,那个司徒冉刚才说过,妖龙曾经战无不胜,但只除了一个人,难道那个人就是司徒冉自己吗?她大胆的猜测著,就在此时,耳边却传来了一道微乎其微的声音。
“夕、夕亚,你、你退後,这里很、很快就会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你、你离开这里,离的远一些,小心一会受到波及。”谢腾轻轻的推开夕亚,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臂,给她指著身後不远处的一个墙角。
夕亚几乎没怎麽犹豫,就摇了摇头,“咱们一起过去,你受了这麽重的伤,我不能、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你们两个都给我退後!”司徒冉清冷的口气中溢出了不容抗拒的威严和命令,“最好离的我远远的,省的我一会儿分心,我可不想一会儿对付眼前那个杂碎的时候,还要留意会不会伤到你们两个。”
一股莫名的恨意突然直冲谢腾的脑门,他後牙一咬,憋著气猛然站起了身,不过还没等他站稳,身子就有了向後倒的趋势。夕亚一看,急的一颗心差点没跳出来,她赶忙起身,扶住了他的腰,以她现在的身高,能轻易触手可及的地方,也只有他的腰了。
“司徒冉,你说、说话不要太过分了,我──”谢腾眼前突然一黑,手本能般的捂住了胸口,“怎麽了,不要紧吧!”
夕亚手忙脚乱的急出了满头汗,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了他手捂胸口的地方,那里,赫然还穿著两个生了锈了铁钩,刚才那番猛烈的咳嗽,已经震出了不少血,她光顾著思考司徒冉和妖龙的对话,却忽略到了他身上还穿著两个这麽可怕的玩意。
“没、没什麽?”谢腾勉强冲他笑,可是刚一牵动嘴角,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温热的血液,正好溅上了夕亚的脸颊,鼻梁,嘴唇,顿时,一股铁锈般苦涩的味道侵入口腔,“抱、抱歉,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他匆忙的抬手,想要去擦拭溅在她脸上的血污,可右臂刚抬到半途,从胸口传出的痛楚便再也无法忍受,他疼的弯下了腰,额上冒著豆大的汗珠,牙齿打颤的声音被离他最近的夕亚听的一清二楚。
“还逞个什麽强,夕亚,你赶快带他离这里远些,你们在这里只会扯後腿,还有,他胸口上的那两个铁钩你不要乱动,等我一会处理。”
司徒冉压低嗓音,用只能让他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嗯!”夕亚点了点头,“谢腾,我们到那边去。”
谢腾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最後还是步履艰难的跟著夕亚走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坐了下来。
圆形的大厅中,只听到玄武唉声叹气的大喊了一声,“我们到底什麽时候才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啊!”说完,他摸了摸自己已经饿扁的肚子,看著地上那些如同鹅卵石般大小的石头,嘴里唧唧歪歪的念叨著,心里不知多希望那些硬邦邦的石头能够变成又白又软馒头呀!唉!他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放弃了那只会出现在梦中的景象,回归到现实後,他才发觉,肚子饿的已经有些疼了。
不仅是他,其实小麒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摇头晃脑的冲著朱雀要吃的了。只是眼下他们被困在这里,从哪儿弄吃的呀!白虎则坐在离他不远处,身靠著石壁,目光一直定定看著那些破碎的石人头。
咕噜──
小麒的肚子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