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呀?”他试探性的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身体,“别吓我啊!”
他万万没想到,陆风被他这麽轻轻的一戳,竟然跌倒在地。
陆雨突然瘫坐在地,定定的望著几乎与死人无异的男人。
陆风突然紧闭起眼睛,神情极为痛苦,颀长的身体像是婴儿般蜷缩成了一团,额上鼻端满是细密的冷汗,嘴角不断的溢著鲜血。
“陆风?”陆雨使劲的摇晃著他的身体,可陆风却好似没听到般,双手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脖子,大张著嘴,很艰涩的呼吸著。
陆雨正急躁的不知所措时,突然展开了自己的手掌,看著白虎留给他的那瓶药剂,又很快的在脑中回想著他方才说过话。
不管了!只能先试试了。
他想著,便用牙齿将药瓶的一端咬开,然後将里面猩红色的液体悉数灌入陆风口中。
冰冷的液体,顺著陆风同样冰冷的喉咙缓缓流下,还有一些液体,则因为陆雨手抖而洒在了下颌上,与那张苍白如雪的面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喂,感觉怎麽样,好点没有?”陆雨急躁的喊。
又过了大约一分锺的时间,陆风才缓缓睁开眼睛。
喝过那不知名的液体後,他眼中的血丝很快的就变的稀疏暗淡,脸上暴起的青筋也渐渐的消退下去。
“那个人……走了……”
陆风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深邃的瞳仁立即投向了林子深处,由於他刚刚恢复,所以嗓子还有些沙哑。
一看到他没事,陆雨长长舒了口气,但下一刻,他却狠狠的拍了怕陆风的肩膀,粗暴的喊道:“哎!拜托,以後别跟我再玩那种该死的装死游戏好不好,我可玩不起!对了,刚才你到底怎麽了?怎麽一喝那个人给你的东西,你就好了!”
“……”
陆风沈默不语,只是久久的,没有移开视线。
一阵冷风吹过,将他白色的拂起,在月光的照射下,那柔软的发丝就好像银色的波浪般,只可惜,那份难得的唯美中,却含著一丝让人无法参透的沈重。
“回去吧!”
良久,陆风才淡淡开口,转身便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回去?”陆雨难以置信的望著他的背影,几步便追上前,不甘心的反驳道:“我们就这麽回去吗?”
“……”
“喂!拜托,你能不能开口说说话呀!”
“……”陆风依旧沈默。
“我的奶奶呀!拜托您行行好吧!要不,我们等上两三天再回?”
“……”
“啊!”陆雨突然大吼著一声,大有一种不再不说话我就去死的态势,他向前快跑了两步,然後挡在陆风身前。
“不知不知道,如果我们就这麽空著手回去,上头一定会处罚我们的。轻的话,挨顿鞭子就完事,要是重了,我们的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陆风没有理他,从他的身旁绕过,继续冷著一张脸向前走。
陆雨呆呆的愣在原地,然後又转身,再次拦在了陆风面前。
“我们受了多少苦,花了多少时间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你心里比我清楚,难道你就甘心这所有的一切在顷刻间都付诸东流吗?刚才要不是看到你受伤,我早就追上去把那些杂碎们碎尸万段了!”
“说够了吗?”
陆风突然开口,语气岑冷而有力。
“你这是怎麽了?是不是吃错药了?什麽叫我说够了没有,我这麽说,可是为你好。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哥,我才懒得说呢!”
“你不回就算了。”陆风握著长剑的手又紧了紧,似乎有什麽难言之隐,只是那双眸子太过深沈,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性情,到底是喜,还是忧。
“你害怕了吗?”陆雨突然伸手按上他的肩膀。
“害怕?”陆风的眸子顷刻间黯淡下来,他抬头,看著乌云上那一圈银色的光晕,突然发出一道凄凄的冷笑,〈袅苏怊岢な奔洌早就不知道害怕是什麽感觉了!我的这付躯壳,已经死过不知多少回了。你知道吗,有些时候,你活著,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陆雨不明所以的望著他,脸上渐渐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杀人,被杀,然後再杀人,然後再被杀,就这样永无止境的恶性循环──”说著说著,他垂眸,目光冷漠的盯著手中的长剑。
“你、你怎麽了?”陆羽问。
在他的印象中,陆风一向手段阴狠,行事果断,从不怨天尤人。可今天他这是怎麽了,怎麽变得郁郁寡欢的,还说这麽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杀人他明白,但是被杀,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陆风摆了摆手。
“我说,你今天这是怎麽了,怎麽变得这麽反常,该不会是喝了刚才那东西,神经错乱了吧!”说道这儿,陆雨眼睛突然变得晶亮起来,惊叫道:“对了,你刚才到底是怎麽了?为什麽喝了那家夥给你的东西後就好了?”
“走吧!去图书馆!”
陆风没做解释,就急速的向黑暗中跑去。
身後的男子也只能作罢,跟了上去。
笔直的公路上,没有路灯,只有一辆黑色的汽车疾驰著,冷风嗖嗖刮过,被扬起的小石子击打在挡风玻璃上,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响声。
夕亚,玄武还有麒麟坐在後排座上,一言不发。
车内的气氛有些沈闷,夕亚看著睡在旁边的小麒,抿了抿唇,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玄武则自从上了车以後,就昏昏欲睡的靠在椅背上,虽然没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