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银子,在门口寒喧了几句,扬长而去。
冰雁手里提着银两,喜哈哈地折身转回,一抬头,却碰上茜朗严肃的脸。
“怎么了?”
“冰雁,我觉得这个女子有点问题。”茜朗朝门外望,只见那赛云女子坐上了一顶马车,除了车夫,后面还跟着几个男子,他忽然觉得这里头有些人的模样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冰雁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了望,“啊,应该是个有身份的姑娘。无所谓啊,来者是客,人走茶凉。做生意就是这样,不需要想那么多。”
茜朗缓缓点点头,收回目光,“但愿吧。”
“啊,客人还等着。”冰雁猛地想起来,将手中的银子往他怀里一塞,就匆匆去里间,却又被茜朗拉住了手臂,“冰雁,我看我们以后,不要随便跟客人讲我们的名字。”
冰雁想了想,神情也严肃了几分,“怎么了?你见过她?”
茜朗微颦眉头,“没,但,我在土司府长大,看人有几分准,我们出来外地,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冰雁看了他一会儿,转眸思虑了片刻,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嗯,不在自己的地盘,确实要注意。而且你的身份,你的名字,是不便于暴露的。唉,是我疏忽了,那以后,我就叫冰美人吧,你呢,就叫茜老板。如何?”扬唇一笑。
望着她的笑,茜朗心头的阴云散去,手指轻点她脸颊,“随你喜欢。”
“嗯,好了,别太担心,我去招呼客人了。”冰雁柔媚冲他一笑,转身掀帘子进了里间。
茜朗微吸了口气,目光又若有所思地投向门外,眉心仍夹着一抹忧虑。
不得不说,出了土司府的茜朗,不再是傲娇无礼的三少主,他开始一点点成熟,一点点稳重,眼睛里的纯净尤在,却也多了份深邃,他纤长的身板担起了家庭和生意的重担,身上那种男子的魅力也越来越光耀起来。
“噗——!”正盘坐练功的羽朗突然猛吐出一口鲜血,红光四溅,触目惊心!
门外的霖其听到动静,咣当一声推开门,当看到这情况,大吃一惊,“少主!”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将他扶持起来,手指在他肩膀两处点了两下。
羽朗依然紧皱着眉心,痛苦的脸庞扭曲着,眼睛里是极度的惶恐和迷茫,呼吸急促,“我,我要去……”
“去什么?”霖其慌乱失措,以袖给他擦嘴角的血。
羽朗突然挣扎起来,推开霖其,不由分说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我要去,去救,救……”
霖其心头一惊,连忙从后面抱住他,“少主,你又胡思乱想了,你肯定是练功太费力,让我给你输内气调理调理。”
“不,不是,你放开。”羽朗情绪非常激动,力气也大起来,又是一把拉开了霖其,“你走开!”
“少主!少主,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霖其着急又担心地纠缠着他,不敢让他这样子跑出去。
羽朗顿时有点愣怔,想起了什么?他想起了什么呢?“不知道,我不知道。”
“少主,你是走火入魔了。”
“不对,不是的,出事了,她……”羽朗神情出现了惊恐,痛苦,和迷乱,他猛地双手捂住了头,压抑着低吼着,好似有可怕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
霖其吓坏了,顾不得掩藏,失口问:“少主感觉到少夫人出事了是吗?”
“少夫人?”羽朗表情猛地一怔,神情出现了巨大的呆滞,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少夫人、少夫人?是谁?是谁,她是谁?”
见到时而如木头偶时而如疯子的羽朗,霖其真的心痛了,“少主,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真的没有事,她人好好的在府上,你这是折腾什么呀!”
羽朗的眼睛里迅速蒙上泪雾,一脸的焦虑和纠结,全身微微地在颤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去,去救她,我、心里好痛,我一定要去。”
“少主,你别瞎想了,这是你的心魔,没事的。”霖其苦口相劝,“我带你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走。”
“走开!”羽朗却神色一凌,袖子将他一甩,失急慌忙地颠簸着就朝外奔。
“少主!少主!”眼见羽朗奔出了院子,霖其慌了,爬起来就去追。“少主!少主!”
有点癫狂的羽朗不顾一切地往外冲,院子门口,几乎撞上了从外而进的活彦活佛。
羽朗勉强地收住脚,呆滞悲伤地望着活佛,哀求着:“师父,师父,我要出去,我要下山,求你。”
追上来的霖其求救地看向活佛,“活佛,少主他好像犯病了。还吐了血。”
活佛深深地凝着眉看着憔悴不堪的羽朗,长叹了口气,对霖其道:“霖其,让他去吧。”
“活佛!”
“羽儿的心上人要出事了,他不可能安定。”活佛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昨夜观星相,那个女子灾祸将近,羽儿即使忘了人,也未能忘了心,他会痛苦至死。”
霖其担忧地看向羽朗,此时羽朗似迷乱似混乱,双眼发直,全身抖簌,脸色灰白,好似处在崩溃的边缘。
活佛轻轻拍了拍羽朗的肩膀,说:“羽儿,你去吧,师父告诉你,去往西南方向,她在那里,快马加鞭四天路程,你去找她吧。”
羽朗长吸了口气,极努力地集中精力,眼睛里的涣散慢慢恢复了些清明,也更加犀利和痛苦,他沉重的双膝跪地,拜别活佛,“谢师父成全!”
活佛弯腰将羽朗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