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衣倚在慕绯肩头,笑容清雅而释然:“因为人本身就是一个y-in与阳的结合体,并非男就是阳,女就是y-in。天地间自有一种平衡协调的力量,这是与性别无关的。所以我才能以自身的y-in气压住你体内亢动的阳火,你再反过来与我调和,我们就都度过一劫了…”
“原来如此!”慕绯俯身轻轻吻住佳人的眉心,晶亮的瞳眸里爱意更深:“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同性结合的可能性,你我之间此强彼弱,互爱互补,丝毫不亚于男女之情!雪衣,我们就这样过完一辈子,你会不会也想要个孩子?我可以去收养一个…”
南雪衣扑哧一笑,推开那张j-i,ng致清妍的笑脸:“你都还是个孩子,我哪有j-i,ng力再养一个?”
慕绯闻言大笑,素手扯开被子吻住那雪白玉颈,稍稍亲昵都会令人沦陷。只听十六岁少女故作恍然大悟地自语道:“说的也是,你这人母爱泛滥,要是有孩子,肯定会弃我于不顾的!”
“而且…我可不是你养大的孩子,充其量么,算你养大的小相公!”
“绯儿!”南雪衣气的玉容娇红,“你今日想讨打是不是?”
慕绯笑得前仰后翻,连连摆手,笑完了又蛇一样地缠贴上来,细声哄道:“人家说玩笑话你也不许么,雪衣,我只想告诉你我长大了,下个月中秋就真正满十六岁了…从今往后,只许我宠着你,不许你迁就我!”
南雪衣顿觉恍然,抚着那人眉间荡漾的额发,悠然叹了一声:“是啊,日子过得真快,去年这时你还身陷邪教,害我每日如坐针毡。今年…想怎么过?”
慕绯耸了耸肩:“我想念你煮的长寿面了,还是吃面赏月,同往年一样吧!”
南雪衣默不作声地思忖了片刻,忽然执起慕绯的手,眸光低婉如水:“你许久不曾出远门了,不如我们中秋去渝州城转转,在城里过节更加热闹。就我们二人,你觉得怎样?”
慕绯受宠若惊地红了脸:“好…好呀!就依你说的!”
就这么定下了行程,师徒俩相视而笑。慕绯一回头瞧见桌上的莲子百合麦冬汤已是晾的差不多,起身端到南雪衣面前,舀起一勺,呵气如兰:“雪衣你一定饿了,先喝汤暖暖身子,然后我就打水给你沐浴更衣。昨晚汗s-hi的被褥衣裳我都晒出去了,你穿我的好不好?”
南雪衣由她喂着喝汤,只觉沁入肺腑的温暖甜似蜜糖,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四目相对的刹那欲言又止,只想静静注视着绯儿,彼此间丝丝眷恋,皆是心照不宣…
慕绯有些失神地看着南雪衣,忽然忆起了什么,指尖收紧,娇俏的耳廓都紧张的发红发烫,犹如红玉。她心里反复斟酌思量,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雪衣,我有个问题…这些年一直好想问你…”
南雪衣微微蹙眉:“什么话藏在心里这么久,还不快讲!”
“当年你…你从乌衣卫的剑下救我回铸剑山庄,”慕绯一字一句地说出那段惨烈过往,目光专注而虔诚地凝视着南雪衣:“你后悔过吗?能否…实话告诉我?”
南雪衣迎上慕绯的追问,她顿住了,渐渐s-hi润的眼眶亦透出她心底最深的苦痛。她知道这个问题总会到来,人总是在长大以后才能清醒地反省当初的自己…
“是,我后悔过。”她唇角勾起凄然的笑容,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南雪衣回望着慕绯,幽幽的呢喃因情绪变幻而颤抖:“哥哥死的时候我懊悔欲死,直觉告诉我那与你有关…也许时光倒回去,当时的我太过天真不知世事险恶,的确考虑不周。也许不该救你,或者该救了你立刻送去别的地方。可是绯儿,爱你是我不曾预料,也是我永远不悔的!如何那一晚不曾遇见你,如果不曾收你为徒,我无法想象我会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死了转世,还是苟活着为奴为婢。这些年我无数次梦见你丢下我,哪怕你就睡在我身边…”慕绯的泪水扑簌而下,将喝完的汤碗搁在床头,紧紧抱住南雪衣,用力地吻上樱唇,轻含她带着苦涩的喘息嘤咛:“不要说了,我都明白了,雪衣…”
“我只愿这是我一个人的劫,若是祸及山庄,我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爹娘…绯儿,等该料理的都料理完了,等我铸完最后一把宝剑,我们就离开吧,再也别回去了!”
“雪衣!”慕绯沙哑着声音唤她,泪水涟涟,失声哭道:“你为我牺牲太多,你要我如何…”
“傻瓜,我不要你任何回报…”南雪衣亦是哽咽着,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与你在一起,如果余生的每一天都如现在这般快乐,便是无悔!”
爱是一粥一饭的平淡,是肌肤相亲的缠绵,更是生死相随的决然。只见深山木屋中依偎的两抹清影时哭时笑,时而默默对视,时而激烈亲吻、抵死缠绵...慕绯拥紧了怀中的恋人,听着幽谷鸟鸣,泉水潺潺,她常常忆起童年时师徒相敬相处的细节,也常常觉得在这一段炽热厚重的爱情里,能一眼望到生命的尽头,漫长而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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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岁至中秋佳节,八月十五。
古有诗云:“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渝州城自古便是西南重镇,与碧云山铸剑山庄相距千里。城中东西两市每逢佳节都是人流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