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婧容性子很是温碗,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人,此时此刻我听着婧容说着如此狠厉的话,才发现我对婧容竟是一丁点都不了解,就如我不曾了解郦青一般。
我怀着非常沉重的心情离开了郦府,在回到医馆后,木子槐对我说:“看来郦青与你义父的死脱不了干系。”
我点头:“嗯,婧容都说了,郦青是因为义父的事情才把我关进地牢想饿死我的。”
现在想想,当时郦青并未将我一剑砍了,想必是还顾念着与我的感情,所以将我关进了地牢,让我落个自灭的下场。
只不过,义父与郦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薇,最近你可别轻易出门,以免被郦府的人发现,他们现下可在四处寻你。”木子槐关心道。
“嗯,放心吧!我就算是要出门,也会易装的。”我在医馆客房的窗子边朝他回眸一笑,看到他的脸刷的又红了。
“你先歇着吧!往后我们尽量晚上出门白日里休息。”
“嗯!”我朝他颔首后,看着他转身出去。
郦青和义父的事情扰得我心烦意乱,并且此刻天色微光,一整夜未睡的我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我走到床榻边坐落了下来,脱了脚上的男式布靴后,吹灭了床头案几上的灯盏,而后躺在床上闭了眼。
此刻我虽是疲惫,却一点睡意都无,一幕幕的往事闪现在脑际,如此清晰,清晰得如同昨日一般。
我的义父郦齐生年轻时曾是朝中的重臣,后来因看不惯朝中的你欺我诈,便退隐了官场,来到苍梧城经营一些买卖,因他平常为人义气好善,所以生意很快便做了起来,不过五六年的光景,他便成了苍梧城的大户。
我也不知道我娘当初为什么会把我托付给义父,我只知道来到郦府后,义父就对我好,要比对郦青和郦婧容要好太多。
去年的冬天,义父在京城的生意出了点事故,便带着郦青一道去了,三个月后郦青回来了,义父却没有回,说是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劫匪,带去的八位护卫全都被杀了,义父为了掩护郦青逃走,也被杀了。
我犹记得当时郦青在我面前声泪俱下,说是对不住义父,如果不是因为他,义父一定不会死。
也正因为这般,我才从未对郦青有过怀疑。当初之所以觉得义父的死很蹊跷,是因为义父曾跟我说过,他所做的生意与京城的一户商家有冲突,那户商家曾派人暗杀过义父,但皆被义父挡了过去,所以我只认为义父的死,很有可能与那户商家有关系。
就在我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的时候,突然楼下有了异响。
自我来了之后,木子槐便在楼下打了地铺,他说怕与我同住一层,惹人闲话。
当时我也只是笑笑,除了谷风外,就没有人会闲话。
我听到了医馆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心下好奇,这半夜三更的,木子槐是要去哪?
谷风在苍梧城有家,夜里并未歇在医馆,所以除了木子槐,不会有别人。
莫非木子槐是想自己去查郦青的事?
我翻身起了床,拿起一件厚实些的男装裹在身上后,便下了楼。木子槐当真是出门了,我急忙推开门,跑了出去。
我是寻了好久才看到木子槐的,与木子槐迎面而站的还有一个人,凭那身形和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子槐,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爱上了羽薇。”
我从小耳力极好,与常人的差别很大,虽然隔得远,但他们的对话我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我听着那中年人的话,心中一惊,因为那人竟然知道我的本家姓。
“父亲,我……我没有爱上她。”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哼!”
“父亲……”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只需记得一件事,那便是待羽薇在十八岁死后把她的尸体拿来给我。”顿了顿又道:“切记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是,父亲!”
暗夜里,木子槐看着他的父亲拂袖而去,他则怔怔地立在那里。
此时我看着木子槐略微有些悲凉的暗影,心中的恐惧比先前遇到龙晸时还要深刻,原来木子槐也是这般可怕的人!我现在该相信谁?该相信谁呀!
心中凄凉无比,我趁着木子槐还怔立在那里的光景,连忙朝着城外的方向跑了过去。
可就在我跑到离城门只差半里之遥时,我被统共十来个人举着火把围困了起来,这些人我都认识,是郦府的护卫。
“大小姐,我们可算是找着你了,快快随我们回去吧!”
“是呀!大小姐,你失踪这么久,二公子和三小姐可担心你了。”
“……”
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但也不会就这样轻易跟他们回去。虽然我只懂点三脚猫的功夫,但临死前挣扎几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5章放我一条生路
于是我拿起先前龙晸放在马背包袱里的匕首朝他们挥舞了上去,那匕首是玄铁所制,削铁如泥,他们见我如此奋力反抗也纷纷的拔开了剑。
“大小姐,你就跟我们回去吧!我知道你人好,平常待我们不薄,但我们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不得不听从二公子的话,现如今二公子发了话,说如果我们找不到你,就要把我们赶出郦府。”
“是啊!大小姐,你也别让我们为难了。”
“……”
我手紧紧握着匕首对他们冷冷道:“你们既然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