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二次人工授孕的第16天了。?
☆、第二章
? 徐修霖跟妻子纪月已经结婚7年有余,刚开始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要做丁克,可是年纪越大,眼看别人一家三四口其乐融融,自己心里竟然也有些羡慕。等到决定要孩子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也怀不上了。
他提着酸辣粉进了家门,却发现屋里没有开灯,沉静的让人不安。
“小月?”徐修霖摸着黑,把灯打开。
纪月蜷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闭着眼像是睡了。徐修霖走过去替她盖了被子,轻轻的挑开了挡在纪月眼睛上的一缕头发。
“修霖。”纪月突然开口,她的眼睛依旧闭着,可是眼泪却从眼角流了下来。“是不是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徐修霖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根验孕棒,那一条刺眼的红色看的他眼睛发痛。他俯下身,亲吻纪月的眼睛。
“没关系,会有的。”
“是不是你觉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纪月睁开眼,打掉他放在她身上的那只手。
“其实只要有你……”
“其实你根本不想要孩子对不对!”纪月坐起身一把推开徐修霖,声音激动且带着颤抖。
徐修霖被推的一个趔趄,连同桌上的酸辣粉也洒了出来。
“纪月!”徐修霖提高音量,他看着纪月越流越多的眼泪,满心说不出的烦躁。他深呼一口气,控制住情绪,转过身把酸辣粉拿了过来。“我们不闹了,这是你想吃的酸辣粉,趁热吃了好吗?”
“我不吃!”纪月尖叫着,抬手便朝徐修霖挥去,嘭的一声,那酸辣粉连碗带汤一股脑的倒在了徐修霖身上。
徐修霖低着头抿着嘴,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愤怒的情绪。纪月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徐修霖干净的白衬衣已经惨不忍睹,敞开的领口还能看到被烫的发红的皮肤,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闪开。纪月嘴唇动了动,想要道歉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半晌,徐修霖抬头,脸上又恢复了浅浅的笑。
“你累了,睡吧。”说罢转身走回卧室。
“徐修霖你混蛋!”纪月心口的怒气又冲上了头顶,抓起桌上的玻璃杯便朝那背影扔去。
玻璃杯不偏不倚从徐修霖的耳边飞了过去,破碎的玻璃划破了耳根,血滴在油渍斑斑的衣领上,已经看不出颜色。
徐修霖顿了顿,没有回头,径直往卧室走去。
纪月看着紧闭着的卧室的门,说不出的无力,生孩子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吗?为什么只有她在乎?她坐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像极了一个泼妇。
徐修霖无心入眠,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了奔波于各个医院的日子。
没有孩子,少不了要去医院检查,这一查,便查出了问题,医生说了那么多话,他却只记得一句,“输卵管性不孕症”。纪月哭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觉得有没有孩子其实也不那么重要,大约是他觉得她会比孩子更重要。
“修霖,我想要一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他没办法忘记纪月眼中的迫切与渴望。
“好,都听你的。”他低头在她鼻尖上一吻。
做手术那天,他看着纪月被推进手术室。
“乖,做完手术就好了,我在外面陪着你。”他握紧纪月的手,冰冰凉凉简直要戳到心里。
不得不说,手术很成功。
纪月欢天喜地的出了院,他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他们毕竟已经过了生育的最佳年龄,要孩子便成为了一项艰巨又难以完成的任务,她渐渐不笑了。
“修霖,或者我们可以做人工授孕啊,或者可以试管婴儿。”很长的时间,纪月都在说着这样的话,回应她的只有徐修霖无声的拒绝。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可是太受罪了。在纪月不知道的时候,他几乎跑遍了市里的每家医院,医生都说人工授孕必先做造影,纪月对疼痛敏感,他不想她疼。
那时的纪月已经对孩子产生了近乎疯狂的yù_wàng,家里贴满了婴儿的海报,路上遇到小孩子,她也要上去逗笑一番,某一次还抱着一个三四月大的孩子不撒手,吓得对方母亲以为遇到了疯子。
时间一久,他到底还是妥协了。
经过了一年的调养,终于决定了去做人工授孕。做造影的那天,徐修霖寸步不离的站在造影室门口,当纪月被推着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当初他拒绝是对的。病床上的纪月脸色白的可怕,他拿来水杯,用棉签沾着水,轻轻的点在纪月几乎干裂的嘴唇上。
纪月醒了以后,第一句话便是“我可以当妈妈了。”
徐修霖回忆的心酸,他摸摸耳后已经起了痂的伤口,其实并不怎么严重,只是划了一个小口子。
第一次人工授孕失败了,纪月整整一个周没有说话,沉闷的像个木偶,徐修霖特地请了半个月的假,在家里陪着她,去医院找原因为第二次做准备。
第二次授孕的时候,医生说,这一次再不行,恐怕只能做试管了。他不敢去想她又要受多少罪,可是纪月的偏执已经让他有点承受不来。
而今天本来是想让她等到自己回来陪她一块测的,有他在,或多或少可以安抚一下纪月的焦躁。徐修霖戳了戳太阳穴,可是……他没能在她身边,纪月的情绪,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
(四)
应疏到办公室的时候,科里的同事已经都来了。她礼貌的像众人问了好,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