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就此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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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归有个好兄弟在私人医院做副院，他出门的时候和人打了招呼，等两人到医院的时候不用排队直接开始了一连串的检查。

好兄弟是第一次看到殷楚楚，等她进了检查室，他才拍拍安子归，“这是玩出事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好这一口了？不过说起来，现在还有这种类型的……啊，下次我也要找一个试试。”

安子归冷笑了一下，“这是我老婆，鸣子你眼神真是越来越差了。”

李鸣被他吓得差点扔了手机，“柜子这玩笑开不得啊。”从没听说过安子归结婚的事情，这老婆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谁跟你开玩笑了。”

这是安子归第一次对外承认殷楚楚是他老婆，他可不觉得自己对殷楚楚有什么愧疚的——主要是李鸣这话说得太难听了，挑起了他最后的温柔，觉得殷楚楚刚才低头时那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得，搞得他心里烦躁得不得了，才脱口承认的。

安子归知道自己和殷楚楚虽说是夫妻，却互相都没有什么想法，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但是好赖她不多管闲事，处着也能处下去。

他有的时候会想，万一老爷子当年战友的女儿不是这个模样，估计他也会很困扰吧。

殷楚楚挺好的，不妨碍他玩，听话又懂事。

只可惜她不是乔紫。

等殷楚楚检查还剩个小尾巴的时候，安子归接了个电话。

他声音压得低，殷楚楚听不大清，不过也断断续续地听到了“生病”、“哪家医院”、“马上过来”这种字眼，知道他估计是要走了。

果然，安子归挂了电话就过来，脸上毫无愧疚之色，“我有事先走了，李鸣在这边陪你，等下检查完了就叫车回去吧。……还有，这周末一起回家，把这件事告诉爸妈。”

殷楚楚点点头，虽然心里委屈，却也习惯了。

安子归看着她这模样，有点艰难地抬起了步伐，大步往外走去。

该死！他怎么觉得殷楚楚这副样子，还蛮招人疼的？

可惜最近那个新模特生病了，他得去陪她、给她个机会作一作，这种女人有点姿色就傲得不行，也是好不容易泡上手得，他还没玩腻呢，不然还能好好陪陪他这个形同路人的“老婆”。

虽然他曾经恨过殷楚楚，但是现在也想开了。

李鸣都来不及阻止，就只能看着安子归风一样地走掉了。他有点不敢置信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忍不住看了看殷楚楚。

殷楚楚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模样，皮肤苍白，瘦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但是五官倒是隽秀，组合在一起格外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李鸣在心里骂了千万遍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好友，把这种烂摊子丢给他，“那个……你别太难过，柜子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话说出来李鸣自己都不信，安子归以前可是他们这群富家公子哥儿里唯一的好男人，把乔紫宠得不要不要的，后来乔紫出国的时候兄弟几个都把那个女人骂得不行，倒是没想到安子归这么快又结婚了。

殷楚楚抬头笑了笑，有些怯怯地开口：“没事的。”

她也知道，安子归对她的耐心总是非常短暂，是十年如一日地短暂，昨天自己的“自以为”也不过就是些错觉罢了。

没什么，她都习惯了——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第二章

李鸣最招架不住这种女人了，连忙安慰了几句：“没事的，他肯定是有急事，等会儿如果他还不过来我就送你回家吧，估计柜子已经在家里等你了……”说着说着，他消了声。

殷楚楚也知道李鸣是在安慰她，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李鸣一拍脑袋，“你们……真的结婚了啊？”

那乔紫呢？

他不敢问。

殷楚楚没说话。

等检查室叫她进去的时候她才用谁都听不见的声音回答了李鸣：“快离了。”

她对不起安叔叔给她的这个机会，她没法强迫安子归爱上她，也不能把自己变成乔紫那种阳光灿烂的模样。她不可能叫醒装睡的安子归。

所以等孩子生下来，就离婚吧。殷楚楚这样说服着自己。

李鸣看着矮小瘦弱、只到他肩膀的殷楚楚，无奈地叠声喊道：“诶诶诶，你别哭啊……”

。

安老爷子一生戎马，身体自从受过伤之后一直不太好，好不容易退下来，整天做梦就是安子归给他弄个小孙子玩。

这下好了，殷楚楚才结婚一年就有了，老人家比谁都高兴：“楚楚，你可是我们安家的大功臣啊！”

殷楚楚低着头应了这声夸奖，没说话。她身体不好，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问题，但是也不能现在就打击老人家的心情。

她和老爷子聊了一会儿，老爷子就把安子归叫去书房训话了，殷楚楚只好跑去厨房帮安夫人做事。

安夫人疼儿子，安子归不喜欢她，安夫人对他也提不起劲儿来——她一直埋怨老爷子把儿子一生的幸福都交代在了“报恩”这两个字上。

殷楚楚也知道安夫人的想法，便也不出声，默默地洗菜。她洗得太专注，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子归走过来了。

“你现在不能碰冷水，医生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吗？”

殷楚楚的声音很轻，像蚊子一样，“这是温水。”

“……”

安子归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就这样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