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粼粼似覆上了一道波光,渐渐敛入了烟青色湖水中。
白惜染和慕容砚月并肩立于画舫上,湖风吹的衣袂翩然,宛似出水洛神迎风飘举,淡光洒金落了满身,如仙般脱俗出尘。
摇橹的船夫瞧了,也不禁暗暗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只是为何这女子一袭红衣,似是新嫁娘,而男子却是一袭冰蓝色锦衣,真是远远看着似神仙眷侣一般。
“慕容砚月,你真不打算送我回去杨家吗?”白惜染双眸倏然阴沉,心道,你不让我回去,我就真没有办法了吗?
“白惜染,杨家有什么好的?那是火坑,你知道不知道?”慕容砚月看到白惜染这般不理智,不听他的劝告,真是要火冒三丈了,胸臆之间的怒火早已高燃。
眼看慕容砚月脸上阴云密布,她心知离开这个画舫,有点难办。
“我……我知道的,可是……可是我已经想好了脱身的计划,你突然出现,你害的我扳不到曹氏了,你知道吗?你快让我回去,成吗?”白惜染觉得自己错过了惩罚曹氏最好的良机。
“染儿!你就算扳到了白惜寒的母亲,你又能得到什么?你难道不担心白惜寒因此恨着你吗?你应该想清楚,怎样去做这件事情,才是对你最有利的!”慕容砚月深深看了她一眼,虽不多说,眸底却是细密关心和拳拳爱意。
“慕容砚月,我想做什么!不需要你来为我指手画脚!好吧,你不送我回去,我自个儿游回去!”白惜染准备凫水游回岸边。
“染儿,刚才我已经给你喂了软骨散了,你若是乖乖的配合我,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你若是强行凫水返回,那么绝色宫一干人等,就等着为你陪葬吧!”慕容砚月将她被湖风拂在脸侧的秀发掠回耳后,半哄半威胁的说道。
啊?他竟然已经知道自己和绝色宫的关系了!
也是啊,那晚,她打算去绝色宫,可不就是他跟踪自己吗?
他若想知道,只需暗中查访,知道此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慕容砚月,你这是在软禁我!”白惜染斜眼瞅了他一眼,心知自己这是插翅难逃了。
对于白惜染的娇声控诉,慕容砚月只是淡淡一笑,笑容苦涩,“我无可救药的喜欢你,不就是为了和你长相厮守吗?宫宴上的你光芒万丈,有眼睛的人都瞧出来你是未经雕琢的璞玉,所以你觉得,如我一般聪明的男人,会舍得放弃你吗?”
慕容砚月注视着茫茫前方,忽而又说道,“染儿,白家真别回去了,你爹贪污的数目太大,如果新帝即位,第一个斩杀的便是你爹了,所以,这个白家,你回不得!”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白惜染觉得慕容砚月说的话似在打哑谜一般,说了上半句却没有下半句。
“要变天了!”他微微一叹,脸色阴郁。
白惜染抬头,也不知何时,湖中圈圈点点起了涟漪,氤氲湿润,雨意盈满了湖畔。
秋雨清新不期而至,润润的随风扑来。
慕容砚月侧身,自然而然将她挡在雨后,衣襟立时细细着上了几点浓重颜色:“这儿凉,莫要着了寒气,先入舱里去吧。”
白惜染伸出手掌,接落几点轻盈的雨丝,凉凉的印在掌心中,淡淡说:“我才没有那么娇弱,你要进去随你吧!”
本就因为软骨散的原因,再加上他如此软禁她,让她对他不由得排斥了起来。
“你本来因为毒媚,伤了身子,你如何还能受风寒,听我的劝吧,赶紧进舱,不然,我不介意在这画舫上要了你!”慕容砚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中落满了清亮雨丝。
白惜染闻言一身子一怔,“什么意思?”
“毒媚侵染过的身子,若是受了风寒,怕是一辈子都无法生育,所以这毒是江湖人士最不耻的毒。”慕容砚月伸出双臂,将白惜染拥在怀里,柔声解释道。
“你……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无法受孕?这就是你带我来这儿的原因?”白惜染一双大眼茫然的看着他。
慕容砚月洒然一笑,笑中带着几分隐现的涩楚:“我知道你或者还不愿,但我还是做了,染儿,上回我不该错过的!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这个机会。”
“不放过?慕容砚月,人和人之间是要有感情的才能那么做的,当初,你也该知道,我和寒,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生肌肤之亲的,这次,你把我软禁,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分了吗?”白惜染直视着他说道。
“我不觉得,我现在只是后悔软禁你这件事情做的太晚了!”慕容砚月俯首看着她,两张脸的距离相差一拇指的距离。
“你……你即便赔上你现在所有的一切也愿意?”白惜染可不认为白惜寒所表面上显示的那般简单,他真的只是丞相府大公子吗?
慕容砚月的眼眸之中掠过一道精光,声音却依然清润如泉水:“现在所有一切,历了十几年经营追求,一步步到今日,岂是那么容易倾覆放手。没有这些,我慕容砚月白手起家,也能把你养活!养好!”
白惜染仰头让雨丝扑面袭来,深吸了口气,用一种暗到死寂的声音说道,“我即便成为了你的女人,我的心依旧爱着寒,你觉得你拥有这样没有心的我,你会幸福吗?你对我的感情,我看的出来,但是我对你无心,你难道瞧不出来吗?”这话虽然绝情,但是说的也是实情。
慕容砚月眸中的柔软凝滞了一下,声音有些淡哑,说道:“曾经相处,难道就无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