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想不到这背后有如此惊世骇俗的隐情,陆霁看着放低身段、全心顾及自己感受的其琒,他已为衢州瘟疫一事焦头烂额、疲惫不堪,便再也生不起气,心软下来,低声答应,“嗯。”
“别担心,姑母待我如子,她会喜欢你的。还有,我总要给她看看我心爱的姑娘。”
陆霁低头,语气软糯,“我可不知道你心爱的姑娘是谁?”惹得李其琒轻笑,揽她入怀中。
“还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让我随张太医诊治病人。”陆霁抬眸,李其琒刚欲开口就被她手指阻止。
她双眸清澈,恳切道,“我知道你保护我,疼惜我,可我不是羽翼下的鸟儿。如果我是豪门贵胄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千金小姐,我们根本不会有机会相遇。我想要自己去见识和感受,无论是假扮成大哥的样子为百姓伸张正义,还是作为大夫治病救人,都是我想要做的事。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一点伤害。等衢州事宜结束后,我就陪你去海慧寺看望长公主。好不好?”
这个理由让他无法拒绝,只能无奈让步,“你呀……但卫征要寸步不离的紧跟你,你不能故意摆脱他。”他严厉,“这是底线。”
陆霁眉眼娇俏,梨涡浅浅,见他终于松口答应,举起他的手击掌,“嗯,一言为定!”
☆、第二十五章安抚民心
千里之外的金陵,朝堂上因借粮一事争论不休。溍帝放下奏章,扫视众人,“众卿家说说吧,这是昭王递上的借粮折子。”
徐相出列,“皇上,老臣认为此议不妥。衢州瘟疫横行,又遇灾年粮荒,的确需要粮食救济。可一旦抽调附近州府的粮草,待瘟疫传染的情况加剧,又该如何处理?这是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只是权宜之计。”
吏部王尚书出列反驳,“这确是权宜之计,可现在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衢州城内的百姓,病重少粮,他们难道会坐以待毙?不会的!他们会逃离衢州去寻找一线生机,势必将瘟疫带到周边州府,真的到了那一日,整个中原将蔓延成人间地狱。”
楚王拱手道,“父皇,依儿臣愚见,周边州府的粮食借不得。我们必须考虑最坏的局势,若是瘟疫蔓延到数个州府,暴民揭竿而起,朝廷该如何应对。王尚书有一条说的有理,衢州城内百姓的确会四处逃窜,那我们现在务必把这条路堵住,围困衢州,切断传染源。人一旦染上瘟疫,发病快、死亡率高,待衢州城内的病情稳定后再做调度。”
韩相在一旁怒不可遏,“楚王殿下,你这是视人命如草芥,被困的百姓身处人间炼狱,你仁义之心何在?”
徐相呵斥道,“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牺牲最少的人,保全周边的百姓。以老臣之见,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了。”
“陛下,”韩相叩首,“万万不可啊!就算不考虑衢州百姓、天下公议,昭王殿下还在衢州城内赈济灾民,治理瘟疫啊!”
溍帝任由朝堂争论不休,一言不发,韩相言毕后他微微皱眉。
楚王见势不妙,急急道,“父皇,其琒的皇子身份,能让百姓感恩父皇的仁德,有利于控制局势。此时,他是最适合留守衢州的人选。待局势稳定一些后,我们再派人将其琒接出来。”
徐相上前,“臣赞同楚王殿下的提议。”
楚王再次上表,“儿臣愿意亲自迎回其琒。”
溍帝仍犹豫着,迟迟不表态,楚王最后的话让他下定决心,“此事就按你的意思办。”
韩相颓然,万没料到溍帝会不顾万千子民。在大殿退朝之后他仍匍匐在地,远处脚步声响起,徐相的墨金乌靴由远及近,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韩相,咱们同朝为官数十载,你就一直要和我唱反调吗?李其珝的跟头你还摔得不够深?识些时务吧!”
韩相沉默以对。
“真是又臭又硬的石头!”徐相扬长而去。
待众人散去,韩相才落寞起身,掸掸膝上的灰尘,正欲离开,一宫人走到他跟前,“韩相请随我来。”
溍帝在御书房等他,“赐座!刚才在大殿,韩爱卿长跪不起,朕心中不是滋味儿。”
“老臣惶恐。”
“你是觉得朕不顾黎民百姓,不顾父子人伦?”
“臣万万不敢。”韩相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朕明白你的心思。”溍帝转过身,目光望向窗外。“朕让你来,是为其琒拟一道密折。”
韩相闻言忙不迭蘸墨提笔,“今乃衢州存亡之秋,粮草紧缺、瘟疫横绝,衢州安危系于昭王一身,朕特授予其监理专断之权,危急之际,可当机立断,不必上报朝廷。”
韩相挥笔而就,惭愧道,“老臣误会皇上了。”
溍帝走到他面前,吩咐“着人给其琒送去吧。”
韩相近距离才发现溍帝已身形佝偻,发际斑白,黄褐色的老年斑爬上眼角,眉宇之间透露出淡淡的无力感,昔日的铁腕人物真的老了……
安福宫中,楚王作揖,“其珏给母妃请安。”
徐贵妃眸光精明,挑眉道“衢州的事儿都安排好了吗?”
“母妃放心,这次李其琒插翅难飞。”他撇嘴,轻蔑一笑,“李其琒即将被困在衢州城内,就算他命大幸免于瘟疫,也难逃一死。我已经安排好,在接应他出城时就下手,推诿于暴民之乱,此次他插翅难飞,在劫难逃。”
徐贵妃满意极了,“多和你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