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当然也不落下。
但是,和之前的时错不一样的是,现在的他的行为更不知收敛,和独眼玛莎的车队经常会过不去,行事更为强势,有好几次在调停区外也和别人起了争执,甚至有隐隐挑衅区长提特的意思──不但如此,他还经常一个人消失好半天,瞒著瑶光不知道去做些什麽,瑶光并不干涉他的行动,所以一直没有发现他那透著古怪的单独行动。
换句话说,如果以前的时错是被动的攻击性的话,现在的时错带有的就是主动的攻击性。
到底时错的转变是怎麽回事,i6区的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弗雷克和谢罗却能推测出来。
这就像是一个螺旋一般,看似画了一个圆,其实却是从一点,走到了不同高度的另一点──记忆到底是重要的东西,不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是不可能的。
就算时错说得如此信誓旦旦,这也是没办法回避的事实。
他依他自己所言,重新让瑶光回到了自己的记忆中,但是,之前因为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而积累起来柔和却也因此消失殆尽,就算他心中还留存著爱,这份温柔确实是连同记忆一起被抽取了。
──他,只是在以“原本的时错”的身份在爱著瑶光。
不,更确切、更无情地说法应该是这样──那个之前和瑶光一起摸爬滚打互相扶持走过来的时错已经不见了,现在这个强势的、不知道收敛为何物的、依旧是那麽不择手段的男人,只是因为残存的爱,而对瑶光一见锺情而已。
弗雷克发现了这个事实,谢罗也多少察觉了,但是他们同时保持了沈默。
因为,他们不想让瑶光因为这残酷的事实而伤心。
至少现在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同样深爱著她,他既不是什麽相似的替代品,也不是虚情假意的演戏,而是确实对她十分宠爱──所以这些就不要在意了吧。
无论是怎样的性格,在经历各种事态之後,总是会产生变化,不说时错这种明显的,周围所有人的性格,谁没有和环境和经历挂钩呢。
人永远都是在变化著,就像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流淌一样,时时刻刻都在因为所经历的各种事态而进行著微调,不管多麽细小总归还是有极其细微的改变,你不可能把自己的性情一分不差地返回昨天的自己,如同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所以,接受“现在”,喜欢“现在”,就已经足够了吧。
带著这种自我安慰的心态,弗雷克和谢罗开始充当时错的组织的缓冲剂,去舒缓和区长以及一些住民的冲突,好让时错的树敌状态不那麽紧张──当然,瑶光并不笨,一开始几天她还因为时错的复归而感到喜悦所以判断力失常,时间久了她也察觉了那些微妙的违和感──但是她只当那是记忆缺失造成的性格偏移,并未太过注意,只是婉言相劝,让时错的行动低调点。
对於瑶光,时错显然比之前的他还要宠溺,之前时错还会因为瑶光有些不合适的举动说几句不留情的话,但现在则已经成了无条件的听从──大概是因为,不管起因是什麽,一见锺情总是带著几分狂热和美化效果的,所以她说什麽时错就答应什麽,她让他低调,他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赞同,但还是依言低调下来。
──这样做的後果是,时错经常无缘无故失踪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到最後,时错的手下们甚至找来了瑶光的住所,瑶光才惊觉,时错经常会甩开部下们单独行动。
为什麽要瞒著我进行单独行动?
瑶光几次想要将这个问题问出口,却又觉得情侣间相互信任是很重要的,所以一直忍著不做声,只是心里一边偷偷地不安,一边又不停地安慰自己,他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反倒是时错,在部下这边听说瑶光已经知道他单独行动的事之後,对瑶光更是喜爱了几分──当天回去他就把瑶光按倒在床上滚了大半宿,直到结束之後才开始懒懒地讲解自己单独行动的内容。
“放心,不是什麽对不起的事,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你之外的女人。”
他嘴角挂著淡淡的笑容,亲吻著瑶光的头发如此说道。
“倒不如说……这也是你会乐意见到的事。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既然被你提前知道了,我也不打算隐瞒。”
“惊喜?”
“嗯,我打算……把之前你我所受的……全数加倍返还。”
瑶光慢慢地抽了一口气:“……你打算报复萨图?不……别傻了,以现在你我的实力,怎麽可能做得到,我不想我们再次被他抓住!!”
“以单体的实力当然是不可能做到,所以我才会瞒著其他人出去啊。”
“…………你去和谁见面了?”
“堕月城的人。”
瑶光再次抽气:“你是说……你想帮助堕月城的人……来对付醉夜城?”
“对一个城的城主来说,最重要的资产就是城民,没有城民贡献他们的血汗钱,城主要拿什麽来和别的势力抗衡?所以对萨图的最好的打击,自然就是摧毁他最重要的资产。”
“阿错──你……”瑶光忍不住坐起身来,“你是想引发战争!?”
“现在因为你的斩墨,其他城早就有点一致敌对醉夜城的意思了,我只需要做一根小小的导火索──”
时错一边说,一边露出了如同两人第一次见面一般的狠绝的冷笑,他甚至还用轻松的语调和表情,用手指模仿了烟花爆炸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