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毕竟又快一年多没见了,母亲都是会思念自己的孩子的。”
季度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同里在这里一直很努力,公司上下都很信服,您可以不用担心。”
“是嘛?那我就放心了。”
“h市新开了几家大商场,明天阿姨要是有空,我可以陪您去逛逛。”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把你老爸的卡都带来了,正好可以买个够。”
小无看了一眼两个人谈笑风声其乐融融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面若冰霜的同里,她真的怀疑到底他们究竟谁才是亲生母子。
晚餐期间也是一样,同里闷头吃东西,看他咀嚼和吞咽的动作都很缓慢,似乎食不知味,季度和闻雪两个人有说有笑。整张桌子像是被一分为二了,季度和闻雪是一家人,而同里和小无是客人。确切地来说,连客人也算不上。因为没有一家人会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聊着聊着,闻雪终于想起了她还有一个儿子也在这个饭桌上吃饭,她把话题引到了同里身上:“同里,我回国来也还有一件事,就是订下你和林家的婚事。”
小无拿叉子的手一抖,叉子掉在了桌子上。她有些惊慌失措地重新捡起叉子,然后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闻雪的这句话再加上小无的反应让同里一直压抑着的怒气被激发了出来,他的声音骤降了几个度:“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熟悉同里的人都知道,他越是这样压抑着,就越是生气。
或许是谈到了正事,闻雪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是你爸的意思,你也可以不遵从,你会变得一无所有。”
同里轻笑一声,他虽然脸上在笑,可眼底却毫无笑意:“我拥有过什么?”
闻雪平静地切下了一块牛排:“你现在身上穿的名牌衣服,脚下踩的寸土寸金的土地,世人的尊重,全都是你没有花一丝力气得到的。”
同里毫不在乎地道:“那我不要了,还给你们。”
闻雪没有接话,整个空间像是进入到了一个真空状态,没有声音,也没有氧气,让人觉得呼吸困难。现在唯一一个泰然自若的就是季度,他摇晃着水晶杯里的红酒,像是个年轻的贵族在参加一个轻松愉快的宴会。
闻雪突破笑了,笑得无比灿烂,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但很快这个笑又冷却了下来:“你也可以试试,看看你现在身边跟着的女人,还会不会跟在一文不名的你的身边。”
她的指向性很明显,就是在说小无。
小无不知道怎么插话,难不成要在现在发誓保证不会离开同里,不管他是不是一无所有。可是这样的保证太过于单薄,肯定会被耻笑一番。可看着同里这个样子,小无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看起来......真的很无助。
餐桌上又安静了一会儿,同里向小无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小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送你回家。”
小无立马放下餐具,恨不能早点离开这里:“吃饱了。”
“那我们走吧。”
就在小无和同里刚要踏出门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闻雪一字一句,一针见血的话语:“如果你没有了一切,你现在还怎么开车送别人回去?挤公交车吗?”
同里没有回话,刚准备继续揽着小无走的时候,小无挣脱开了他的手,对着闻雪道:“阿姨,我知道您是同里的母亲,所以我尊敬你,但是下面的话可能会有些失礼,但我也不求您原谅。”
小无顿了顿:“首先,您对您的儿子一点自信心都没有,您觉得他没有了家族的庞大财产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是,这个认知是错误的。因为同里很优秀,就算他没有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算他不信季,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其次,我经常挤公交车,我没指望靠着同里得到更舒适的人生,如果有一天,同里愿意跟着我挤公交车,那我会比得到舒适的人生更加开心。我说完了,再见。”
说完之后,小无拉着同里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一次头也没有回。
闻雪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青一阵白一阵,但她还是尽量保持淡定自若。季度十分惬意地喝干净了酒杯里的酒,若有所思。
这个顾小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走出去之后,同里才发现小无的手心里微微出了汗,而且还在小频率地颤抖着。
同里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刚才那么厉害,出来就怂了?”
小无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在帮你。”
同里揽过小无的肩:“好了,我知道。”
说着,同里掏出车钥匙,小无制止了他:“等一下。”
“怎么了?”
“我们去坐公交车吧,我请你。”
同里有些木然,最后任由小无拉着走。
从别墅区到公交车站牌可是有好长一段距离,但小无不准同里开车,坚持着要走路。同里也拿她没办法,只好舍命陪君子。
到公交车站牌的时候小无看了一眼手机:“太好了,才八点,末班车是十点,还有车。”
看着小无的认真劲,同里笑出了声。小无拍了他一下:“你笑什么?”
晚风吹起了同里的头发,他的眼神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扑朔迷离:“我只是觉得,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优秀。”
小无也笑出了声,然后竖起了大拇指:“你在我眼里,就是这个。”
说笑间,公交车缓缓驶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