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副尉,我们怎么就成了奸细了?”苏懿看清了是那位守城的小头目,大惑不解。他抱着封凌落在林中空地上,质问道:“我们的通关文牒,你是看过的。不让过关也就罢了,为何无故射伤我的马,又污蔑我们是奸细?”
“污蔑?”那刘副尉连连冷笑:“我的手下今日乔装出去侦查敌情,路上却被你杀了,你不是奸细是什么?”
“你的手下?我的确杀了几个人,可那些人明明是强盗,掠走了我的同伴,怎么会是刘副尉的部下?”苏懿心中起了怀疑,他提剑在手,戒备地环视四周。
“别狡辩了,你的同伴只怕是回敌营通风报信去了,倒反赖我们掳走了她。呵呵,我这里可是有人亲眼见到是你杀了我的部下。弟兄们,上!”
苏懿还想分辩:“你约束部下不严,他们劫掠良家女子,你……”话音还在空中飘荡,刀剑之声已响。封凌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站在一旁看着苏懿厮杀,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像个傻子一般呆立着。真没用,她在心底鄙视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姚璧一样与他并肩作战呢?反而成了他的累赘。
那边苏懿被人团团围住,这边几个人上来不由分说拉住封凌往一匹马上拖。苏懿这回学乖了,他没有直接过去救人,一跃而出反手制住了正在指挥观战的刘副尉:“放下那个姑娘!”
剑横在刘副尉脖颈前,反射出粼粼寒光,他哆哆嗦嗦地大声喝令部下:“都住手!快照这位公子说的话去做!”
“把马也牵过来!”苏懿补了一句。封凌牵着马走到他身边,兵士们都眼睁睁地望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刘副尉勉强笑着说:“公子,你看,都按你说的办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放了你?好啊!”苏懿怒气冲冲将剑又挨近了他一寸,有一丝丝血从他颈间渗出:“不过我还有件事要问刘副尉:你们把另一位姑娘掳到哪去了?交出来便放了你!”苏懿隐隐猜到那些抢人的军士定是受了刘副尉的指使,在城门口他那样就不对劲,盯着两个姑娘不住地打量。
刘副尉可不傻,他知道苏懿并无证据,不过是讹他,便强作镇定说:“公子恐怕有些误会,我们可不知道你那姑娘的下落。”
“是吗?不知道没关系,叫你的部下去找,一个时辰内没找到,先废了你一只左手,两个时辰没找到,就轮到你的右手。怎样?”可恶,当我是吃素的吗?苏懿心里暗骂,一群军人不想着保家卫国,居然干起劫掠良家女子的勾当。就算把许藜送回来,也要杀了这老色坯,免得他再害别人。
刘副尉受制于人,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挥手暗示部下赶紧去把许藜送过来。他的两个亲信对望了一眼,翻身上马而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许藜就被破布堵着嘴,绳索绑着手脚送到了密林中。
苏懿挑着眉说:“刘副尉的部下真是能干,我找了半夜没找着,你们倒是一会功夫就找到了。”那俩人讪笑无语。封凌忙上前接过许藜,将破布取下来,又替她松了绑,关切地询问她还好吗?许藜脸色虽然苍白,身上衣服倒还整齐。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走到了苏懿身后。苏懿吩咐她俩先上马共骑一乘,自己抓住刘副尉也上了另一匹马,转身将剑一指身后众人说:“都别跟来,到了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他。”
两匹马流星般飞驰在夜空下,转瞬消失。密林中的其余人都面面相觑,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要抓奸细吗,怎么刘副尉反倒被奸细抓走了?大家交头接耳犹豫不定:“是不是该回去禀报上司?这责任咱们可担不起。”只有几名亲信心知肚明,若被上头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追查起来,大家的脑袋都保不住。领头的一位喝止了众人的讨论,命令大家沿路追踪,务必找回刘副尉。其他的事一概不必多嘴,也不准回去汇报。
苏懿领着封凌她们一路向东,他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只觉得离延水关越远越好。第二□□阳初升的时候,他们到了一座城池外的小树林里。苏懿停了马,对两位姑娘说:“下来休息吧。”
许藜还心有余悸:“师兄,别休息了,那些人说不定就跟在我们后面,还是先进城比较安全。”
苏懿挟着刘副尉下了马,点点头说:“我知道,不过先解决了这家伙再进城也不迟。”刘副尉大惊失色抖着身子道:“你不是答应放了我的吗?怎能言而无信?”“放了你再去害别的姑娘吗?”苏懿早已下决心要杀他以绝后患,也懒得再多说:“今日就让我为民除害!”话音刚落,一剑刺入刘副尉左胸,冷冷地看着他咽了气。许藜和封凌半晌没做声,既觉得他死有余辜,又觉得苏懿下手过于狠厉。
前面这座城池名叫槐城,槐城虽暂未受战乱波及,但城门口也盘查得非常严格,将苏懿等人问了又问,文牒查了又查,才放他们进城。三人顺利进了城,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吃过早饭,苏懿回客房将身上银两盘点了一番,发现只够三五日开销而已。如今被困在姜国,回崤国之路迢迢千里,没有钱只怕寸步难行,怎么办?他将身上值钱的物品都拿出来瞧了瞧,除了封凌送的玉佩,他强拿的那枝珠花,别无长物。本来他从不喜欢这些无用的装饰品,只因是和她有关的东西才爱不释手,随身佩戴。
“唉!”作为一个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清贵公子,头一回知道了穷人的难处。他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