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们带着婢女呢,四哥哥在这里陪大嫂吧,我们女孩儿家自己玩的也开心。”
赵瑄脸上一紧,太子妃看得好笑,对着在她怀里撒娇的彰儿道:“彰儿还出去玩吗?不然叫你四叔陪着你?”
彰儿瞪着大大的眼睛,见赵瑄频频朝他使眼色,又看了一眼脸红成苹果的阮烟雨,懒洋洋道:“我本来不想出去的……不过四叔既然非要陪我,我就再玩会儿!”
说完突然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赵瑄脸上一黑,而世子妃等人忍不住哄堂大笑,阮烟雨红着脸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九公主这会儿也看明白过来,笑着“啊~”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羞得阮烟雨匆匆向太子妃行了个礼,拉着她跑出了冷香殿。赵瑄瞪了彰儿一眼,后者嘻嘻笑着也一溜烟儿地追了出去,赵瑄心里懊恼,知道怕是惹了阮烟雨生气了,于是也向太子妃一拱手,转身跑了出去。
雪后有些起风,倒不是特别冷,西山别宫内上千株红梅一夜绽放,几乎处处红香映雪,花色艳而不妖,香气清而淡雅,花枝的姿态却是或沧桑或古朴,凌寒而开,让人心生爱慕。
阮烟雨和九公主赵姝走在前面,赵瑄和彰儿走在后面,后面远远地跟着一群侍卫和宫人,霜竹也在其中。阮烟雨被满目美景吸引,眼睛四处观赏,只偶尔和赵姝说几句话,并没有注意到赵瑄一直望着她的侧脸发呆。
她的模样是水样的温柔,偏偏耳边一对米粒大小的红玛瑙耳坠,说话走路时都一晃一晃的,更映的肤白胜雪,俏皮的可爱。赵瑄觉得自己的整个心神都跟着她的耳坠晃来荡去,落不到个实处,一双眼不受控制地盯着她巧笑焉兮的小脸,几乎连自己身处何地都忘了。
彰儿先还有点耐心跟着赵瑄慢慢走,后来见自家四叔一句话都不说,也不陪他玩,就知道盯着人家小娘子看,不由十分不耐烦,几步跑到阮烟雨和赵姝前面,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笑道:“我在暗香园堆了好些雪人,特别好看!一会儿你们猜猜我堆得都是些什么人,要是猜出来了我就让母亲赏你们,走快点吧,快跟我去瞧瞧!”
说完自己先带头往前跑,赵姝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听了心里好奇,也笑着拉了阮烟雨跟着跑,阮烟雨不由回头看了赵瑄一眼,后者先还有点落寞,一见她回头看来又忍不住心里一跳,展颜一笑,竟也跟着跑了过去。
下人们见四位主子突然开跑都是一愣,待回过神跟过去后就见前面是个三岔路口,而赵瑄四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众人都知道赵瑄等人的性情所以并不如何着急,独霜竹心里着急,她也看出来赵瑄对自家娘子的情意了,既然太子妃也不反对自然是好事一桩,只是怕自己不在娘子与外男相处会被人说闲话,偏生又不知道他们走了哪条路,只得跟着九公主的婢女随便选了条路寻去不提。
却说赵瑄四人跑了好大一段路终于跑到了暗香园,原来这暗香园是一个独立的梅花园子,里面种植着上百株梅树,园中并无房舍,只有一古拙草庐,闲来庐中煮酒赏梅倒也颇有些野趣。
彰儿带着三人往前走,果然见草庐边堆着好几个白白胖胖的雪人,阮烟雨见之一笑,心道彰儿显然是没有什么艺术天分的,这几个雪人大体上没什么差别,都是下面堆一堆雪做身子,上面再安一个大雪球当脑袋,再穿了些旧衣裳,只是细微五官四肢和配饰不同。
“看看,这些都是我的作品,好看吗?”彰儿跑到那几个雪人中间站定,昂着头十分得意地问道。
赵瑄不支声,赵姝上前摸着雪人玩也不理他,阮烟雨只得笑着道:“不错,别有意趣。”
赵瑄也忍不住笑了,彰儿倒没往深了想,见阮烟雨夸赞他的作品不由喜笑颜开,哈哈笑道:“我就说我没有看错,你这人果然是个有眼光有意思的!”
☆、论梅
阮烟雨得了皇长孙殿下的夸赞有点哭笑不得,正不知如何回答,却见赵瑄悄悄走到她身边,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嘴角带着笑意,想起刚才冷香殿的情景不由又羞又喜,又气又恼,便不理他,提着裙子踩着雪跑过去和赵姝一起看雪人。
赵瑄无奈地笑了笑,走过去就听彰儿催促道:“你们快看看这个雪人是谁!”
赵姝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皱眉道:“倒是也给个提示,还不能是我们不认识的人,难道你堆个自己宫里的宫人我们也知道不成?”
彰儿忙摇头,道:“当然不是,是大名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人!”
阮烟雨看了看这个雪人,只见雪人穿着一件铠甲,脑袋上戴着面具,那该是个戴面具的武将,阮烟雨和赵瑄对视一眼,仿佛再问:“是兰陵王还是狄青?”兰陵王和狄青都是有名的美男子,因为长相过于秀美不足以威慑敌人所以上战场总要戴着面具,不过狄青总是披头散发,可这雪人也没头发呀,其他还有什么不同?
阮烟雨蹙眉深思,突然听赵瑄轻咳一声,不由回头看向他,只见他眼睛看着雪人,修长的手在脸上擦了擦,不由恍然大悟,这狄青少时犯过罪脸上是有刺字的啊!她将雪人的面具摘下来,果然看到雪人脸上有一个小小的“制”字,便道:“是狄青。”
彰儿哈哈笑道:“是是,正是狄青!”
赵姝忙问缘故,阮烟雨便细细与她说明,赵姝这才恍然,生气道:“为什么犯了罪就要在脸上刺字啊?现在还有这个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