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怒目向他二人。大太太“啪”一拍桌子，骂道：“出去，长辈说话，这么没礼貌地就进来了。”老爷也指着少澜怒骂，少澜脸上并无惧容。冷冷地向他二人说道：“父亲、大妈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爱蕙芷有错吗？蕙芷爱我又有错吗？为什么要哄我？我要娶她，我不要去英国。”大太太气鼓鼓地指着少澜，对老爷说：“听听，听听，你儿子，这就是你儿子。我真是摊上你们父子了。”

正说着，大太太突然感觉胸口一紧，摊到在椅子上，但仍怒目向少澜。少澜转身要跨出房门，大太太在身后气喘吁吁地说着：“你好，好……少澜！”老爷喝住少澜：“少澜，回来，别气着你大妈妈。”大太太仍在喘气，说：“我们秦家世世代代诗书簪缨，竟会养出你这么个不肖子。少澜，你给我记着，你一人犯错没关系，可你还背着整个家族的希望。你太爷爷，爷爷还在祠堂看着呢！秦家大公子要娶的，一定是千金小姐，家世、品貌都要配得上咱们家。”老爷和大太太本以为这番话会挽回住少澜，不想少澜却说：“蕙芷她配不上吗？她从不侍宠撒娇，从不卖弄风情。她是最本本真真的她，不是什么家底、财产。大妈妈，你错了，爱情里没有金钱利益，只有两颗真诚的心。这是我和蕙芷之间的事，您不用管。我是秦少澜，不是什么秦家大公子，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会看！”大太太已气得说不出话来，老爷大骂：“混账！”少澜不理，转身大步离去。大太太眼前一黑，抓着胸口衣服的手一松，昏了过去。老爷慌得喊她，明君！明君！

这天夜里，秦府全家人都没有睡。大太太怒极攻心，昏迷不醒，大夫走马灯似的来回把脉。二太太心急如焚，少嘉扑在大太太床上喊妈。少澜避开了众人来找蕙芷。少嘉屋里、厨房、丫头房，哪都没有。蕙芷啊蕙芷，你到底去了哪里？少澜突然觉得蕙芷在故意躲着自己，越想越痛苦，任由双脚把自己带到了一个花架下，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往事历历再现，耳边回响起蕙芷甜甜的笑声。少澜闭上眼，任泪珠静静滚落。少澜呐少澜。少澜听到自己心底在轻轻呼唤，哦不，那不是自己的声音，是蕙芷。啊，蕙芷，你在哪里？少澜激动的心要冲出胸膛，循着声，终于终于找到了蕙芷。

少澜轻轻地靠近她，蕙芷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香囊，那是自己要送给少澜的，上面一个“澜”字只绣了几笔，现在完不成，完不成了。蕙芷心上又漫过一阵酸楚，滴滴泪珠洒落在香囊上，润湿了一片。少澜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蕙芷吓了一跳，见是少澜，忙笑着拭泪，说：“少澜，你怎么来了？”少澜不答，，轻轻地揽蕙芷入怀，在她耳边说：“蕙芷，我全都知道了。我太傻了。我不去英国，我要娶你。”蕙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不通少澜怎么知道的，仍笑着说：“什么呀，少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少澜激动地说：“留学不过是哄我，就是为了让我们分开。蕙芷，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表姐也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蕙芷痛苦地垂下头，开始轻声啜泣。少澜握着她的手说：“蕙芷，你不要怕，我们相爱没有错。这一家容不下我们，我们可以走，无论到哪都是我们的天地。”蕙芷甩开他的手，痛苦地摇头说：“谢谢你，澜少爷，待蕙芷如亲姐妹。但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你是少爷，我是丫头。我们这样只会自寻烦恼。澜少爷，你让蕙芷好痛苦，知道么？”少澜急了：“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告诉我，那你为什么要哭呢？”蕙芷答不上来。少澜握了她的手贴着自己胸膛上说：“你可以问问我的心。它已经为你伤过千百次了。”蕙芷只是看着她，少澜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诚恳地问她：“蕙芷，你愿意跟我走吗？”蕙芷犹豫地低下头，半响才说：“希望你不至于后悔。”少澜听了，欢喜地笑起来，仿佛一朵红茶花在瞬间绽放，忍不住抱起蕙芷转起圈来。

另一边大太太的情况依旧，老爷忽然想起了少澜，怒气上冲，命家丁去把大少爷找来。二太太已听得丫头们说大太太是被大少爷气得倒下的，为了蕙芷的事。现在老爷怒气冲冲地要找少澜，啊，我的少澜！二太太越想越害怕，忙替儿子向老爷求情，老爷拂袖不理，岚婷也跟着跪下，老爷终于心软了。而少澜与蕙芷在花架下正在商定私奔计划。趁现在府上乱成一团，无人顾及到他们，两人分头各自回房收拾包袱，半个时辰后仍在这里碰头。少澜一冲进屋，翻箱倒柜地到处找值钱的东西，水红见了，忙问他这是要做什么。少澜便说今晚要和蕙芷私奔。水红听了，吃了一吓，慌忙锁上门，叫他小点声，又责备他说：“大太太现在一直昏迷不醒，你们俩就这么一走了之？”少澜顿了顿，说：“我的心不是铁做的，大妈妈这样我当然难受，但她的心比铁还硬。她一醒来，还要拆散我和蕙芷——水红，你就帮帮我。”“水红也很同情他俩，对少澜说：“你们这样是走不了的，听我这么做。”水红凑近少澜的耳朵如是这般的叽咕。

第10章十

更深夜静，水红在外间假寐守睡，门外老爷和二太太的声音响起：“少澜，睡了吗？”水红忙出来，行礼问安，说：“大少爷今晚一直在灯下流眼泪，说没脸见老爷和太太。刚刚才勉强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