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善良呢。”
容七的话不知不觉的给了她勇气,言无忧深吸口气,然后手腕用力,刃尖割破了他心口处周边的肌肤,几乎是瞬间,那浓紫色的血液立马顺往下流,落在事先摆好的水桶里。
即便解毒,顺着血液流出的亦是毒,需用青阳草汁来盛放,浓紫入桶,立马发出滋滋的声响,异香铺面而来,闻人靖尚未清醒,他心口处的浓紫也渐渐变淡,这是芙蓉紫毒解的迹象。
管家见此,立马递上干净纱布,无忧接过来,望着他心口处渐淡的紫色,不由得放松。
原来,这法子用起来也不难嘛。
“言、言姑娘!”管家似看到什么,惊恐的指着闻人靖道:“您快看少庄主那里!”
循着管家的目光,言无忧望去闻人靖的颈处,只见他颈处突浮淡紫,再往下看时,便是闻人靖心口处的淡紫朝着颈处移去。
咽喉……她瞧着那团小紫,冷汗直冒。
一旁的管家也急了。“这、这可怎么办……”
就在此际,中毒昏迷的闻人靖缓睁开眼,想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言姑娘,言姑娘,您快想想办法啊……”
“少庄主可不能有事。”
“言姑娘,言姑娘……”
闻人靖意识模糊,只听到老管家的泣声。
他正想开口让管家闭嘴时,他的脸被人捧起,手很柔,他眼模糊,只看到个大概模样。
“失礼了。”有人说着话。
下一瞬,颈间一疼,他痛如斯,而后便是一点温暖贴着他的颈处,馨香撩拨,温软在怀,怔了半会儿,闻人靖终于清醒,是言无忧替他除毒。
其实呆愣住的不仅是闻人靖,老管家被言无忧惊世骇俗的动作也吓了大跳,虽说是解毒,但……她这样做,难道不怕污了自个儿的清白?
吸去一口,再吐出来,如此往复十几次,他颈处淡紫才被她吸除干净,见毒已除净,言无忧又迅速给他包扎好。
闻人靖有些清醒,看着她道:“你对容七这样过吗?”
无忧微怔,还未张口,脑袋突然昏涨,一个没注意,整个人便昏倒在地,意识全无。昏迷前,她听到了老管家的喊声,之后,是很多人很多人的声音。脑子涨涨的,整个人似漂浮在水里,寒冷的让她发憷。
“和我走吧,天涯海角,无论哪里。”
“你勾引男人,就以为我拿你没法子吗!”
“算我求你,你放过他吧……他是我最爱的人,你不能夺走他。”
乱糟糟的声音,全都一股脑的涌入她脑里,格外痛苦。
可在糟乱声音中,却又一声格外清晰。“天道自有轮回,姑娘的命,早了。”
早了……她的命早了,那是何意?
言无忧睁开眼,却惊恐的发现自个儿深处水中,身子沉的不像话,更让她惊恐的是,与她面对面的,尚有一人,女子身袭红衣,体态姣好,红色的挽袖飘在水中,青丝散下,柔顺的搭在颈间。这姑娘微闭双眸,而面容……与她长的一模一样。
甚至分毫不差。
全身发寒,言无忧觉得透不过气。
此时,红衣女子却睁开了眼,见无忧,并不觉得惊讶,反倒是笑。
“你,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我是谁?”
女子点头。
“……你认识我?”
女子点头。
“你……是落仙儿?”
女子笑,然后摇头。
“那你是谁?”
女子伸手,抚上她的脸,笑的别有深意。
“我是你啊,无忧。”
寒意直出,言无忧想走,可红衣女却以袖缚住她腰身,在她耳边低低呢喃。
“记得,来找我。”
你会来找我的,无忧。
接着,一阵窒息感直朝她喉间而来,无忧想挣扎,却再也挣扎不了,渐渐的,力气全无,一阵黑暗朝她袭来。也不知昏沉多少时间,无忧再醒来时,已然是在自个儿的房间。
轻纱薄帷,垂挂的山水画……还有独自凭栏的美丽妇人。
时有脚步声响起,无忧循声望去,就见俩丫鬟绕过屏风,端着托盘进来。
见她醒了,甚是惊愕。慌忙放下托盘,道:“夫人,言姑娘醒了!”
听言,凭栏而倚着的妇人侧首,走近床榻,柔声问。“言姑娘,你还好些吗?”
声温且软,是闻人靖的生身母亲,楼澜水。
“夫人你……”之前见到楼澜水时,楼澜水还是意识不清醒的模样。
“我病疾已除,早已无碍,倒是姑娘你感觉如何?”
她收目光,柔答。“很好。”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她道谢。“多谢夫人关心。”
“姑娘说的哪里话。”楼澜水坐在她床沿边,握着她的手。“我都听管家说了,是你救了我的靖儿,应该是我谢姑娘才是。”说着,夫人又补了句。“而且靖儿也与我说了,是你医了我的病疾。”
“不是,”她想反驳,想告知楼澜水医治她的……是容七。但夫人却打断了她的话。“姑娘不必谦逊,靖儿都与我说了。”
说到闻人靖,无忧问道:“闻人公子的毒,解了?”
楼澜水点头。“当然解了,那日姑娘救醒我儿后,便一直昏睡至今。”
那日……昏睡至今?无忧又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半月有余。”
半月?她不过就睡了会儿,怎就半个月过去了?她扶额。
楼澜水见了,却是突然感叹。“果然好像。”
像……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