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两个人的距离又危险,四下无人,只有沉寂的月色和雪景。
忽然,也不知谁喊了声什么,雁沙城内一阵惊呼。
俩人同时回神,垂首便看到数点灯光在雁沙城亮起,两两成对,手各提着天灯边角,一朵烟花直冲上天,天空顿时开了朵淡蓝色小花,似是信号,提着天灯的人纷纷松手,而燃着的天灯在众人的注视下,悬飘在半空中,一直上升着。
多彩的灯纸在火光映照下,斑斓多彩,雪亦飘的紧了。
雁沙城的景色,果如易归人说的那般,美异极了,容七侧身,就瞧见她嘴角上扬,眼神不乏惊艳之色,唇角淡勾,他靠近她,淡淡香气便朝他袭来,他自个儿都觉得自己死性不改。
不过,这香气……是不是太香了。
容七问。“无忧,你身上染了什么香?”他怎么觉得比之前浓了些。
“我没染过香。”她道。“我怎么觉得……”又细嗅了下。
无忧觉得头有些昏沉。“头有点晕。”
说罢,无忧便要昏倒,容七连忙接住,可怎奈手突然没了力气,倒地之前,只得护着言无忧,自个儿先落地,重摔在地上,容七的头有些晕,视线更是模糊,但模糊之间,他看到了一抹人影,蒙着面纱,背着两把剑。
还是个小姑娘。
“……落无。”
☆、落家族女
似恍若梦境。
江南水景,蓬船自拱桥经过,河灯燃在水里,周遭景色并不清晰,只隐约瞧见人影与各色花灯,人来人往,她提着花灯伫在原地,有人撞了她。
她抬首,映眼帘的是位陌生的男子,脸上虽覆着冰冷面具,他眼眸却温柔似水。
“姑娘。”他启唇,男子温柔声嗓,教她眠醉其中。“你没事吧?”
说着,便伸手摘去面具,青年的手甚是好看,骨节分明,束在脑后的红线滑落,面具缓缓摘下,朦胧灯花下,她终看到了他的容貌,眉若弯月,眼藏清光,尤当薄唇勾起时的淡雅笑容,当真俊秀,青年一袭淡青薄衫,背后尽是迷乱灯花,似整个人都染了江南水乡的温柔之气。
这人她该认识。
他眉间淡红小点,让她脱口而出。“羡九。”
可就在她出声瞬间,她眼前世界似乎都静止了。
有人似盯着她。意识至此,无忧循目望去,就见一抹红影突然从角落处跑开,无忧追上去,可那抹红影像是凭空消失般,她再寻,已然寻不到,跑的有些累乏,她停下,站在原地,耳畔却听到水声,几乎是瞬间,她眼前的江南,眼前的灯会全然崩塌,红烟散来,她几要看不见。
待红烟散开,再睁开眼时,已然不是当时之景,细雪飘洒,白茫茫的雪原里,有一株红榕伫立于天地之间,小小的身影站在红榕之下,背对着她。
“我在等您。”小姑娘突然出声。“一直在等您。”
说着,小姑娘缓缓转身,脸色惨白。
小脸苍白,双眸是红,容貌与之前的小姑娘分毫不差。但眸中红色却更深些,最大的不同,则是她发丝全红,而落无欢只是发梢微红些。
“……你在等我?”可她根本不认识她啊。
“是的。”小姑娘点头。“很久了。”
“你,等我做什么?”或是梦里。“为什么要等?”
小姑娘张唇,想说些什么,但几乎瞬间,她踩着的雪地突然裂开,啪的一声,冰面破裂的声响吞噬所有,无忧亦坠于冰水之中,刺骨的冰水窜入,她身子更沉……似要沉到底,耳畔还有小姑娘的呢喃。
“要快些。”
快些……为什么要快些……
请快些……
“请快些找到我。”
耳畔声调愈晰,无忧猛然从真假难辨的梦境中惊醒,背后惊出一身冷汗。方才的诡异未消,一只手又悄覆在她背后,无忧惊恐的伸手,乱打一气,一记耳光声在沉寂中响起,尚伴随着男人的闷哼声,熟悉的声□□她回首,却见容七不解的看着她,俊脸尚有红印。
“抱歉。”环顾下四周,她问。“这什么地方?”
四面皆壁,全都以奇物锻造,几乎封闭,唯有头顶上的小铁窗透着光亮,容七盘腿而坐,手被铁链所铐。“是生死门的地牢。”又补了句。“逃不出去的那种。”
凡有奸细习作或背叛生死门之人,全都会丢进生死门地牢里。
早在中原,容七就听闻过生死门地牢的传说,说是遍布毒虫毒草,进了生死门地牢,就相当于走了鬼门关一趟,不过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这牢里也铺就个干爽稻草,毒虫毒草啥的都是没见到,也说不定是有意为之。
无忧好似想起来了。“地牢?”
他坦然告知。“生死门把我们抓住了。”他腰间空荡荡的。“还把我的扇子夺走了。”
不过这倒不是他在意的,他在意的是……淡舒气,他道:“你又梦到那个男人了?”
“你怎么知晓的?”
“你喊出来的。”还喊了很多次。
她面有尴色,容七也不奢望自个儿能问出什么,趁她醒来,想把他昨夜未说出的话说个清楚。“我……”略顿,他才道:“我仔细想了想,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既然你想找寻记忆,找到羡九,我便帮你去找寻。”利用她不识江湖险恶,他着实卑鄙。“我用玉花之名,可以发誓,一定会帮你找到羡九。”顿了顿。“你……还是我妻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