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提了,干脆把酒店联系方式都给屏蔽了。
倒底是大人物,也不怕酒店到处宣扬什么的。
说起来,小胳膊终是扭不过大腿,那姚露露肯定是早算计好了,谅他桃珍酒店不敢多话,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家姚大小姐可以有恃无恐,可轮到桃珍这里,简直束手无策。她即没有当官的爹,也没有财大气粗的阔气男友。
她只有自己柔弱的双肩。
父亲重病,母亲赋闲在家照顾,天大的事情砸下来,她也得咬牙自己去抗。
吃了药,她昏昏沉沉的又睡了。
早上,桃珍刚睁开眼睛,便感觉嗓子眼里火烧火燎的疼,她张嘴喊了声“妈”,只觉得声音象破锣一样,沙哑无比。
母亲跑进来,关切的问:“这是怎么了?嗓子怎么会哑了?”
她拿手探了探女儿的额头:“呀,发烧了。”
“不行,烧得这么历害,赶紧去医院。”桃母急了,从衣架上拽过衣服披到女儿身上,“快穿衣服,妈陪你去。”嘴里罗里罗嗦的,“生病可不是件小事,可不能这么疏忽大意。”
桃珍伸手拽住了母亲的胳膊,用敲破锣的声音阻止她:“妈,感冒发烧是小毛病,我自己去医院就可以,你在家照顾爸。再说,你万一被我传染了,爸可怎么办?咱家你最重要,甭管我了。”
桃珍头重脚轻的起了床,简单洗了把脸,便提着包包出了门,临走前还再三安慰母亲:“放心,小毛病。”
6.第6章
刁奕舟下午到公司的时候,特意在前台驻足。
前台小姑娘兴奋得不要不要的,眼睛放光的打招呼:“刁总,您好!”
声音柔得能化出水来。
“桃珍的手机号。”刁奕舟的视线在前台小姑娘脸上逡巡了圈,语气淡淡的说道。
小姑娘心里一惊,桃珍这个名字好象听过,不就是上午那个额头带疤的女子?
她心道坏了,满以为那女人是胡诌八扯,现下看来是真的。
可一时半会儿,她上哪儿去找那女人的手机号?
好赖赌一把吧,但愿那个桃珍并没有那么重要。
小姑娘硬着头皮回答:“刁总,没有叫桃珍的手机号。”
“没有?”刁奕舟眉头一皱,盯着小姑娘的眼睛,“你确定?”
小姑娘脖子使劲一梗,“确定。”
刁奕舟眼神沉沉的看了她两眼,小姑娘被他看得心里都有些发毛,可话已出口,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稍顷,刁奕舟眼睫垂下,面无表情的往走廊左侧走去。
他刚走远,前台小姑娘双腿一软,差点出溜到地上。
她双手拍着太阳穴,急得嘴里直得得:“那个臭女人把纸片搁哪儿去了?”
她绕过前台,跑到侧边垃圾桶旁边,拉开一看,空空的。
越急脑子越空,她完全记不起桃珍是怎么走的了。
垂头丧气的回到前台,小姑娘双手托腮,气乎乎的诅咒:“臭女人,快死去吧,省得没事找事。我就不信了,长得那么丑,刁总还至于上心?”
这么一想,心里舒畅多了。小姑娘眼睛一转,心情忽然间好了起来,她双手一拍,自言自语道:“对呀,那么丑的女人,刁总恶心还来不及,肯定不是啥重要人物。我怕什么,”她晃晃脑袋,“肯定不会有事喽!”
被诅咒了的桃珍完全不知情,第二天早上头重脚轻的打车去了医院,她没敢开车,怕开车时手滑出个事故啥的。
到了医院,医生给验了血,测了体温,拿起病历本开药:“病毒性感冒,打打吊瓶吧。”
浑身难受,桃珍点点头,可医生接下来的话让她失望至极。
“只是最近感冒太多,医院床位已满,你若是打的话只能在走廊了,你可以每天来打,打完就走。”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阴雨?
桃珍觉得自己就是。得罪了大人物不说,自己还生病了,连打个吊瓶还得搁医院走廊打,惨得连个床位都混不上。
真是欲哭无泪。
医生把她安顿到走廊尽头靠近电梯的位置,桃珍觉得凄惨无比,走廊上人来人往的,电梯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脚步声踢踢踏踏的从自己跟前经过,她觉得头疼得更历害了。
这会儿,桃珍无比感激手机和网络的发明者,有了它们,这个凄惨的时间可以好熬得多。若是空等着,桃珍觉得两个小时会象两年那么漫长。
看小说看累了,桃珍索性给郝美打了个电话。
郝美听到她在走廊打吊瓶,声音突然就炸了:“我说妹妹,你是不是傻啊,没人陪你找我,咱家要别的没有,要人不有的是,你说你,真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我马上请假去陪你。”
就受不了郝美这个一点就炸的性格,桃珍尽量柔着声音劝她:“不用了,再有十几分钟就打完了,我自己回去就成。感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陪我说几句话就可以了。”
郝美懒得和她争论,边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边问她:“这几天酒店还顺利吧?我看那个秦亮对你挺上心的,你们的宣传册制作得不错。就不能有点儿发展?”
这个妹妹自打额头上多了道疤,这行情每况愈下。之前是黄金钻石,现在是土块泥沙。
“没戏,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人家没那心,我也没那意。我这辈子就不打算去祸害别人了,自己一个人活一辈子也挺好,轻松自在。”
桃珍坐得难受,并着腿往右扭了扭,跟前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