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
如意哭着道:“姑娘,奴婢没用,您还是让我跟着您得了。”
姜辛只能安抚她:“你怕什么?这事急不得,你只需要慢慢寻访着就是,我原也没要你立时三刻就把这些消息都查探出来。他家虽然防护的水泼不进,你进不去,但他们家总有人出来吧?阖府上下,仆从无数,总有几个要出来的,你寻个机会,婉转打听打听也就是了。即使打听不着,我也不会怪你。”
如意哽咽着点头:“奴婢明白,可姑娘你一个人去……”
姜辛也不跟她多说,只道:“我自己会保重,一切顺遂,自然皆大欢喜,可要是出师不利,那也是我的命数。横竖你的身契在我手里,万一我出了事,你拿了身契自寻出路就是了。”
这话带着不祥,如意哭得如丧考妣。
姜辛实在是没法安慰她,把她一个人丢在原地哭,自己去收拾行李。
如意一边哭一边望着姜辛有条不紊的收拾行囊。她神色和缓,叠衣裳时动作娴雅,脸上并无绝决之态,实在不像是去赴死的。
这样一来就显得自己哭得太怂包了。
当初姑娘说要来武州,如意虽惊讶却并没拦着,她心底隐隐觉得姑娘这么做,若是被姜家知晓,绝对是大无可赦之罪,尤其她这个知情不报的小丫头第一个就得不着好。
可如意私心里觉得,姑娘在姜家也没过上好日子,将来再嫁进门不当户不对的章家,上面几重婆婆欺压,又有小妾庶子、庶女,日子说不定更憋屈,还不如放任姑娘拼命一搏。
来都来了,自己是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姑娘都豁出去了,自己还这么没出息就有点儿说不过去。
想来想去,如意把心一横,将脸上的眼泪抹了,上前给姜辛帮忙。
姜辛见她脸上颓唐之气消散了些,才好声好气的道:“我的处境,想来你也明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做出点成绩。武州咱们不该来也来了,既来了就不能白来,就算我心愿不能得偿,我也想给我娘将来留点资产。还是那句话,若成了,是我姜辛的幸运,若败了,是我姜辛的命数,没什么可遗憾的。”
如意点头:“奴婢懂。”
姜辛笑笑,替她别了别头发,温声道:“你也别害怕,虽说这世上人心险恶,无可估量,可也未见得我们碰上的都是坏人,你自己留点心,多加珍重。”
第二天一早,姜辛自己找车去了贡市,如意一个人留在了武州。
如意放下脸面,去了牙行,硬撑着胆子和人说要租房。
诚如姜辛所说,也许确实人间险恶,可也未必遇着的都是坏人。牙行的人做的就是买卖租凭的生意,赚的是辛苦钱,并不是见着谁都要一棒子打死劫财害命的,因此很热心的替如意介绍各处房屋院落,还带她去了实地相看。
如意跟了两天,听那掮客说得多了,也攒了点经验,只说要等主家回来再定,撇了掮客自己又逛了逛,跟当地的居民住户打听,最后敲定了一家小四合院。
依着姜辛的意思,租了半年,由牙行的人办好手续,如意又布置了布置,自己先搬了进去。
姜辛一直没回来,如意给客栈的掌柜留了口信儿,三不五时跑过去打听,倒是接到了姜辛的一封信,只说已经到了,一切安好,大概还要住上半个月,叫如意自己保重。
如意松了口气,回去想了想,横竖自己闲着也是没事,又去了牙行,这回不是租房,她想去章府打短工。
章贤在武州城买了一座三进的院落,只说留自己安身用,并没挂上将军府的牌子,但武州城本来就不大,也是人人知晓的地方。
如意说要打短工,牙行的人挑来挑去,还真把她安排了进去。
章府的管事婆子是个四十多岁的妈妈,一脸精明相,看着颇有些刻薄,好在只是用短工,瞧着如意低眉顺眼,还算老实,又问清了底细,便训了几句,把她安排到了后厨帮着择菜、拔鸡毛、收拾猪下水等粗活。
如意天一亮就过来,天擦黑便走,一天四十文钱,管三顿饭,当天结工钱。
她虽做不惯这些活计,可好在是从姜家出来的,安分守己,没两天跟厨房里的厨娘们混了个脸熟。
她脾气好,性子软,人家吩咐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开始有些生熟,渐渐的什么活都能上手,大家对她倒是印象好了点儿,闲了也会说说话,问她家是哪儿的,为什么到这来。
如意口音不对,想说自己是本地人也不成,索性说自己父母双亡,被卖到顺州富户家做丫鬟,因被主家欺负,索性求了太太,还了身契,放了出府。
她来武州投亲,不想亲戚搬走了,她走投无路,又不肯卖死契,便只好打短工勉强度日。
众人瞧她可怜,又不会在府里长做,没有利益冲突,对她就没什么恶意,并不曾刻意刁难。如意也就假装没事人儿似的问起府里情况,众人也就拣大家都知道的告诉她。
章贤除了胡氏,还有两个通房,小主子也就胡氏所出的两个小公子,大的今年八岁,小的三岁,各个生得玉雪可爱,章贤爱若珍宝。
如意便又打听胡氏的底细,众人却一致摇头:“嗯,具体的不清楚,但姨娘生得端研秀丽,性情温顺,很得将军的宠爱,如今这府里就是她当家呢。”
第132章、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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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渐渐发现,光从下人这儿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