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姜二太太气愣了,就像鼓鼓的气球突然就扎漏了气,她的声调立马降了下来,半信半疑的问:“什么亲事?”
姜大太太恼的要吐血,心道:这还真是亲娘俩,连问话的神情语气方式都一样。(77)她亲亲热热的道:“二弟妹,大喜啊,我这不一得到信儿就来向你道喜了,你还不知道吧,章家相中了二侄女……”
她脸上带着笑,可这话总透着不屑,仿佛章家相中姜辛,那是姜辛拣了多大宝一样。
看着她翻动的红唇,姜辛一阵一阵的头晕,仿佛多了成千上万只乌鸦,齐声在她耳边“呱呱”的报着丧音,让她倍受煎熬。
上辈子也差不多,她那时正病着,也不过才好些,大伯母和三婶娘联袂而来,进门就说这亲事是她的,谁也不会抢,什么姐姐妹妹都让给她了之类。然后不等她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和来时一阵风般的走了。
被她这么又惊又吓,姜辛随即就又病了,根本来不及去详细了解这门亲事。
现在,她们又来了……又来了。都欺负她软弱啊。
姜辛不受控制的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掷到地上:“住——嘴。”
这一声脆响,包含了她所有的悲苦和痛楚,甚至还有她的怨愤与绝望。
谁给她们的权利,如此肆意忌惮的登门,当着她一个未嫁的姑娘说这样的话?谁给她们的权利,在她耳边没完没了的纠缠?
她们都当她是死人么,可以由着她们揉遍搓圆?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别欺人太甚。
姜大太太、姜二太太、姜三太太都吓了一跳,停止了絮叨,不约而同的望过来,都用不解而指责的眼神看着姜辛,似乎在说:你这不懂事的孩子,大人说话,你捣什么乱哪。
可对上姜辛冷若冰霜的小脸,三人俱是一怔。
姜辛从来是个好拿捏的,可此刻她眼神极冷,望着姜大太太和姜三太太,寒意都能浸出冰碴子来。
大太太和三太太两人对视一眼,醒悟过来:哟,敢情这是生气啦。怎么的,小丫头要造反啊?好歹自己是她的长辈,她敢当着长辈的面摔摔打打作脸子?
姜三太太立刻就开口:“哟,二丫头,好端端的你怎么手滑把茶盏打了?可别是欢喜的太过。要知道这中医上讲,喜伤心,万事都悠着点,别乐极生悲才是。”
这不纯粹是颠倒黑白么?她哪只眼看到她欢喜了?
姜辛豁的站起身,盯着姜三太太道:“侄女正有一事不解,敢问三婶娘,侄女喜从何来?”
姜三太太被姜辛唬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这丫头的眼神和淬了毒似的,能把人冻死,她再不躲着点,真有一种要被这丫头扑来挠花脸的错觉了。
她这气势一消,就有些答不上话。
姜大太太瞧着不对,怕姜三太太不会说话反倒误了事,忙上前拦着姜辛,假笑道:“你这孩子,刚才大伯母说了这么多,敢情你都没听进去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姜辛愤怒的甩开她又要凑上来抓她的手,满目悲愤的道:“大伯母,侄女哪里不对了?”
姜大太太愣了一刹,心道:这二丫头怎么疯魔了,看那眼神,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她凭什么委屈啊?这才好了些日子,又开始犯了旧病,又得便宜卖乖了?
姜大太太也恼了:“长辈们和你说话,你礼当态度恭敬、言听计从……”
姜辛打断她,道:“长辈们说的话,就都是对的么?”
姜大太太气的眼眉倒竖:什么意思?这是说她这做长辈的不对了?她不和姜辛说,只看向姜二太太:“好,好,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姜二太太最是护短,还没听明白是怎么个意思呢,便跳出来道:“我女儿怎么了,大嫂可别昧着心思乱说话,从头到尾,甜甜都没能完整的说上一句话。大嫂可是长辈,可不待这么欺负侄女的。”
姜辛拦住姜二太太,秀眉轻蹙,微叹了口气,竟是一脸的凄然和忧伤,她掩饰不住失望,看看姜大太太又看看姜三太太道:“罢了,大伯母和三婶娘一进门就气势夺人,容不得我说话,便是这样,我这做晚辈的还担了不是,有屈无处诉,何必?横竖我不管做什么都要落人口舌,不如去找个明白事理的人说个清楚明白。”
这话里有话啊。
姜大太太顾不得被姜辛明嘲暗讽说她态度强硬、傲慢,有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之嫌,扬声问:“你要去找谁……说理去?”
第59章、质问
姜辛眼神黝黑,那里似乎埋藏着无数的冤魂野鬼,争先恐后的要爬出来向姜大太太索命。姜大太太被这怨气吓住,愣是把语气拐了个弯。
姜辛平静的道:“大伯母、三婶娘是我的长辈,我有理说不清,自然要找大伯母和三婶娘的长辈。”
老太太?她们的长辈,也就只有她了。
姜大太太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打量姜辛,暗暗懊悔。看来还真是低估了她,以为她好欺负,自己又盛气所致,便一时昏了头。
她不言不语,那是晚辈身份所限,可她擅会借力打力,真要告到老太太那,自己也好,三太太也罢,都和姜辛此时,千言万语也别想往外说一个字,都只有被老太太教训的份儿。
“你……我……”姜大太太心虚了。
她想说你敢?可她知道姜辛是真的敢。她的眼神太坚定了,看自己如同无物,虽然没有过多尖刻的言语,可那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