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这个问题也有很多人问过我,甚至比他问得还要直白。
一个年轻女人,不管有没有身材有没有脸蛋,想要在马里亚纳海沟般的娱乐圈里闯出一番大事业,要么靠后台要么靠自己,尤其是名不见经传的艺人。没有金主提携,那就一路睡上去吧,运气好的话还能成为把别人一路睡上去的人。在我这个层次的圈子里,不知见过多少演员夜夜爬床就为了在电影里露个十分钟的脸。甚至在睡这条大路上,人都可以不分性别。只要活好、放得开,管你是男是女,乖乖当翻来覆去的玩具就能捞到一笔。
我不是算不清名利有多好赚的傻子,只是不想失去做人的尊严。镁光灯下光鲜亮丽有屁用,晚上不还得像条母狗一样咿咿呀呀。与其过这样的生活,不如回家种田。
然而这都是胡思乱想,现实是残酷的。结果就是我空有想要得到的心,没有愿意付出的骨气,只落得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
林木杨问得不明白,我也答得糊涂:“现在太多制作方把演艺当作买卖手段,忽略了演员和剧本的本质。我虽然没名气也没本事,但我首先是人,然后才是艺人。”
我又与他讲了些关于新剧的了解和感受,并用简单粗暴的一句话来表明自己的信心。
我说,我从前演过les,相信双性恋也能驾驭。以及,我不歧视任何一种爱情。
大概林木杨真的很喜欢吃螃蟹,谈话进行得愈发顺利。当然聊到后来,话题早已轮换了好几个。他向来是特立独行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一顿螃蟹套餐就给我开后门。加上我原本就只是来碰碰运气,见他不怎么提及,便也不再多嘴省得惹他不快。
酒足饭饱过后,把他送到街口打完招呼准备离开时,他忽然转身叫住刚迈开步伐的我。
“陈幸,虽然我还是没从你身上看见半点梦想的样子,但你确实和从前不同了。半个月后有试镜,你来试试看吧。”
说完他就走了,留我一人在细雪里脑袋放空。
待靴子表面被融雪浸湿,我堪堪反应过来,连忙冲到便利店买了杯热饮一饮而尽。打开微信想通知abby首战告捷,激动地指尖发颤,差点没把手机丢到地上。选择性忽略凌绪发来的一大串问号,用简短又热烈的话语把消息告诉了abby。
若不是顾及公共场合得给祖国争面子,我恨不得tuō_guāng衣服在街上果奔三圈。只是得到参加试镜的机会而已,我却好像已然胜券在握。如同单身太久的人与美女擦肩而过就能把孩子上哪所初中都幻想好一样,我的脑中回响着凌绪曾经说过的“冲出亚洲享誉全球雄霸天下唯我独尊”之类的大话,忽然有些明白他当时的智商和心情。
真的是很嚣张,很傻逼,很刺激!
今晚恐怕是个不眠夜了。
第4章第四章【捉虫】
都说人是三分钟热度,头脑发热时产生的念头或者说过的话都不能当真,清醒以后也许会想打死犯傻的自己。
这个想法在我回到酒店大睡一夜后醒来显得如此清晰。原本以为昨晚会激动地睡不着觉,洗漱完倒在床上就是蒙头大睡。拉开窗帘看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雪景,一时脑袋空白有种被彗星撞击的感觉。
我昨天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不就是试个镜,有什么好嘚瑟,还口口声声说“相信我能驾驭”。我这个百分之七十演过的戏码都是浮夸贱人的家伙,能驾驭个屁……难怪林木杨老说我没梦想,我的梦想大概都已转化为幻想。
都是凌绪的错。整天就知道白日做梦,把这种没营养的坏习惯传染给我,害得我也嚣张起来。
在脑中把他唾弃了好几遍,顺手打开一夜未读的消息,被他头像上的红色数字给吓坏了。粗粗浏览,从昨天下午两点到今天早上两点,他坚持不懈地自言自语一整晚,还多是没营养的问号。
我边回复“你的嘴巴是加特林吗,老子一不注意就是99+”边走出电梯,然后走到前台附近时被坐在休息区的男人惊得下巴差点合不上。
这个质问了我几十条“你死哪里去了”、“是不是要抛弃我飞黄腾达了”的傻子,此刻正两手搭在腿上,弓着背垂头闭眼小憩。
平时悉心打理的发型杂乱不已,发梢黏在一起可能是被雪所濡湿。要是把他这副样子偷拍下来,准能让他为自己的不修边幅而抓狂。
许是听见我走近的脚步声,凌绪直起身子,缓缓睁开眼望来。伴随褐色眼眸的聚焦,是他如释重负般的叹息:“终于抓到你了。”
我情不自禁屏住呼吸,整颗心都柔软了。
明知这人总干些正常人干不出的事,还是无法相信几小时前还在电波那头的他如今出现在眼前。
“你这是什么反应?别是被我的千里寻亲记给感动了吧。”对于我傻站在原地迟迟没动作的呆愣他很不满意。
好一个千里寻亲,我很感动并且笑出了声。
尽管语气很调侃,但眉眼间的疲累还是成功让我捕捉到。见这位大爷难得没有吃好喝好休息充足,我也失了嘲弄的心思。
“你怎么来啦?”我帮他拨开黏在额角的头发,声音不自觉柔起来。
他身边没有大件行李,只有一个背包,想必出来的很匆忙。
“主角请假赶通告,反正也没几场戏了,干脆剧组放假休息两天。”凌绪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弯腰凑到我面前,弹了下我的脑门,“我看你天庭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