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在家也不是单单伺候他的,家里的家禽畜牧,菜地里的活都是他在做,此时叶君书醒来能自己顾自己了,他就忙活去了。
那天受的内伤外伤已经好转很多了,只是隐隐作痛而已,李叔的药效果一直很有效,还好李叔还给他留了一瓶。
叶君书之所以躺了那么多天,估计就是生病的原因。
以前听人说,常年不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大都很严重,叶君书此时觉得很有道理,毕竟他来了这么多年,连小感冒都没得过,这会儿一发烧,直接躺床不起了。
孩子们晚上被叶君逸送回来,看到叶君书已经醒来,还很精神的样子,都围着叶君书又哭又笑的。
君逸哥看着也很高兴,但他整个人都累得佝偻起来,满是疲惫,显然很长时间没休息好,也没多寒暄,很快就离开回去了。
叶君书仔仔细细的一个个看孩子们,都瘦了,皮肤也黑了好多。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和叶君书分享着这几天他们在干的事,原来勤哥儿他们晒得那么黑,是因为洛哥儿带着勤哥儿和双胞胎到地里拾稻穗了。
勤哥儿额头的伤没好全,就在明阿姆的家里帮忙做饭。
虽然孩子们没有白白胖胖那么可爱了,但身子骨壮实了很多,叶君书一个个揉头。
孩子们已经干了好几天的活,竟然没有一个娇气地喊累,叶君书既心疼又欣慰,看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困得眼睛睁不开还要使劲撑开来看他,叶君书的心都要融化了。
让小山将他们一个个收拾好,抱去床上睡了。
勤哥儿睡前还不放心地问:“大哥,你明天又要睡很久很久很久了吗?”
明阿姆说大哥是太累太累了才睡那么久的,不能吵大哥休息,虽然他们很想大哥醒来抱他们说话摸他们的头,但他们都很乖很听话的不吵闹,这样大哥就能休息得好快点醒过来了……
叶君书笑着摇头,无声保证自己明天一定醒得比他们早。
六娃伸出小手指,“拉勾勾……”
叶君书伸出手指去拉勾,还没按拇指呢,六娃就打着小呼噜睡过去了。
他无奈地笑笑,给孩子们盖好小被子,才转身慢吞吞地出房门回屋休息。
自从他生了病,孩子们就挪窝道另一个房间去睡了,不然容易被他传染。
叶君书醒过来后的几天,孩子们再累也还呼啦着去明阿姆家帮忙,到天黑才回家,也没哭闹着要黏叶君书了,跟个小大人似的。
叶君书只能在家养身体,一日三餐中药不停,隔一会儿就下床走走,拉伸一下身子骨。
他明显能感觉到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宋大夫抽空来看了下,也说他恢复得好,再喝一剂药,就不用再喝了。
叶君书在第三天的时候就能发出声音,他摸摸长出来的喉结,自我说了几句,有些低沉,带着些沙哑,就略略放心了点,生怕他的声音变得很粗嘎难听。
还好这次生病没有后遗症,只是多说几句就喉咙痛,所以叶君书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农忙结束后,孩子们就没再去帮忙,第二天个个睡足个饱觉,下午就精神十足的在院子里玩耍了。
明阿姆在傍晚的时候抽空过来看了下叶君书,真真看到他没事,才放下心来。
“舟小子啊……你这次可真吓坏我们了。”还好孩子还哄得住,不然家里还不翻天?
“劳您费心了。”叶君书感激道,看明阿姆的脸色并不好,并没有丰收的喜悦,忙问道,“怎么了?”
明阿姆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今年的收成不好,抢收不及,很多粮食都泡掉了。”
叶君书昏迷之时有下过一场雨,一开始只是蒙蒙细雨,谁知越下越大,家里有人在的都赶着去地里抢收。
“怎么没提前收粮?”叶叶君书讶异道,在稻谷还有十天半个月就彻底成熟时,最怕的就是下雨了,一般来说,农家人都会选择提前将粮食收进仓,这样损失没那么大。
“谁家不想呢?只是没人啊!村里大部分青壮力到县里做工,主家不放人,他们想回来也回不来呐!”明阿姆丧气道,“我们也才知道,他们去做工的那家,就是那天来你家的那些人……
简直不讲理!当时有人提出辞工,那边不肯放人不说,还将人打伤了,还好你华伯他们没有出头,不然别说完好回来了,那些人简直不是人!
索性你华伯他们看修建得差不多了,就紧赶慢赶的,将全部活做完才被放出来,唉,做了那么多天,一个铜板也没带回来,地里的粮也抢收不及,不过人没事就好,不然都不知怎么过了……”
叶君书拧眉,这些人这么做,真不怕激起民愤吗?虽然老百姓骨子里都是能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宁愿自己吃点亏也不愿招惹上那些权势人家,可如果真的忍无可忍,那就是容易滋生民变了。
明阿姆自知道那些人的嘴脸后,就一直在后怕,左右看院子四周没人,才压低声音道,“舟小子,你这真是太冒险了。就还差一点,你就被活活打死了啊!”那些人竟然真做得出来!
叶君书弯弯眼,“但是我没死啊!”孩子们都没事,他也没死,这事成功了!他也不用整日儿被掳儿也不用整日担惊受怕了!
是他赌赢了!
哪怕全身伤得下不来床,也阻挡不了叶君书欢欣雀跃的心情。
他算计得还算没出错,虽然乍一看计划很有漏洞,他赌乡亲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