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正在疾驰追击的登州营骑兵,被这从侧面射击而来的火药铅子打了个正着。
张善嘴里喊的厉害,但是对于前面二十多骑却是心存警惕,见到他们马速突然放缓,不由感到疑惑,前面这些骑士绝不是战马疲累,一定是有什么图谋,不由得暗自提高警惕。
心中有了警惕,张善便开始四下打量,官道三岔路口左侧蝎子山范围完全被松林覆盖。
他突然想起那许多从三四里之外官道上拐入松林的脚印,突然惊醒似的张嘴就要大喊。
恰在此时,张善忽然惊讶的看到,自己身左侧的骑兵忽然惨嚎着从战马上坠落,而左侧前方的骑兵胯下战马忽然嘶鸣着翻滚在地,马背上的骑兵来不及反应,腿部被压在战马身下,顿时昏迷过去。同时耳中听到蝎子山方向松林中传来“嗵嗵嗵”鸟铳举发的声响。
张善脑子一阵发懵,下意识的大喊:“有埋伏,众兵丁加速往前冲!”话刚说完,蝎子山松林中又是一阵“嗵嗵嗵”鸟铳举发的声响传来。
已经略下紧张的骑兵刚刚绕过受伤倒地的十多位伤者,又被突然而来的铅子射中十多人。前冲的登州骑兵惊恐的注视的身左侧的松林,深怕林中再次射出火药铅子。
松林中鸟铳连续两轮的举发,后续肯定还会有鸟铳举发,登州营骑兵只能拼命的抽打有些受到惊吓的战马,盲目的向前冲刺,企图快速通过这片危险地带。
看到身边的骑兵连续不断的被林中射出的火药铅子击落马下。张善觉得整个身心都在颤抖,但是他此时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手中抓着兵器嘶喊着:“冲,冲过去!”
这个时候想让战马停顿下来。或者是掉头退回去都是不可能,唯一的出路便是冲出这片鸟铳举发的范围,这道理骑兵们都懂。
松林中鸟铳举发两轮之后,有一段小小的间隔,登州骑兵加速冲刺的同时,暗自庆幸躲过了鸟铳兵的攻击。
忽然左侧松林中再次接来响起鸟铳的响声,从松林中呼啸着飞射出密集的火药铅子。
短短的时间内又有将近二十个骑兵伤亡,从靠近蝎子山这片松林到松林内接连响起鸟铳的举发声,这中间满打满算也就是二十多息。
四轮鸟铳的举发登州营骑兵几乎伤亡一半。没有受到波及的骑兵早已胆寒没命的催动战马,盼望快点脱离这块险地。
杨八十目视着拼命前冲的登州营骑兵,摇头叹息,登州营骑兵疾驰的太快,鸟铳兵根本来不及举发第三轮。
看着剩下五十多骑冲向沈小山等人的,心中有些为猎敌司士兵担心,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抵住双倍的登州营骑兵。
张善感到心里先憋着一股火,想想他们气势汹汹而来,转眼就沦为被动挨打。但却不能还手的地步。
自己一方从一开始便落入对方的算计中,看着前方慢慢减缓马速的二十多骑,张善以及登州营骑兵心中不窝火是不可能的。
终于驰出官道三岔路口松林的范围,所有登州营骑兵暗中松口气。张善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那片松林,再看看躺在地上受到伤亡的骑兵约有四十多人,这笔账都要算到对面贼人头上!
张善心中发着狠大声喝道:“所有兵丁备好马弓。靠近对方八十步之内,便可自行射击!”呼喝着将手中长刀挂好。从后背弓囊中抽出马弓,继续打马向沈小山追去。
沈小山一直留心着身后动向。发现震山营猎敌司连续四轮的举发,将气势汹汹而来的登州营骑兵放翻将近一半,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登州营骑兵经过鸟铳兵连续多轮的举发,连人带马都是受到惊吓,现在拼命的打马冲刺多半是为了躲开松林中鸟铳的举发。
对方现在还有五十多骑,连番遭到打击士气已经很低,看他们的战马也受到连番的惊吓,有些控制不住的迹象。
现在鸟铳兵已经无法力及,只有靠猎敌司本身冲垮对方,自己一方虽然只有二十多人,但都是经过特殊训练之人,反向冲击未必不能冲垮对方。
沈小山大声喝道:“全体掉头进行反冲刺。”
有道是船小好掉头,官道上猎敌司二十多骑分成三人一列,奔驰中便将马头调转过来。
“冲刺”沈小山大喝着率先冲向疾驰而来的登州营骑兵。
登州营这边,听到把总张善的呼喝,麾下骑兵们木然的挂好手中长兵刃,刚刚将马弓拿到手中,突然见到对面二十多骑调转马头反向加速冲过来。
队列中许多人下意识的猛勒战马,没想到战马刚刚因为鸟铳发射受到惊吓,这人骑兵一勒之下非但没有让战马减缓马速,反而让战马彻底发疯,这些战马突然撩着蹶子开始乱蹦乱跳,马上骑兵控制不住顿时被摔落在地上。
队列中突然有马匹发疯失控,连累的另外的骑兵更见慌乱,张善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响起:“不要分散精力,搭弓射击!”
此时双方相距差不多有四十步距离,双方同时冲刺,有几个呼吸便可碰撞到一起,这时候登州营骑兵选择射击对方,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一旦对方躲避过这一轮箭矢,那么登州营士兵来不及换回长兵刃作战,他们面临的将是对方无情的搏杀!
同样,登州营骑兵这一轮弓箭射击不可避免的会对猎敌司造成伤害。
姜余右手举着葫芦岩兵研所专门猎敌司制备的倭刀,左手铁臂护住面部,任凭战马向前冲刺。登州营骑兵慌乱中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