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怎比得我头上这只特别定制的呢!
众千金小姐们也皆非善类,又怎会听不出御史千金的弦外之音,只是碍于她是御史府的小姐,不好发作罢了。
尽数听着那些话,不禁掏了掏耳朵,果然是不为局中人,不喜局中话,阿谀奉承这回事,还得是当事人才会喜欢。因殿内有火龙,很是暖和,她穿着狐裘大衣只觉闷热,可又不敢脱,只得端起一杯酒,准备解解热,胳膊肘却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她低呼一声,一杯酒整个洒在了衣裙上……
翎雪也是一惊,低呼一声,“小姐!”,一时竟也忘了如何反应。
宴席上,若将酒水饮品洒在衣服上,失了礼不说,还会被人耻笑!她看着自己撒了酒水的衣裙,一时间也愣住了。
“这位姐姐,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撞了她的姑娘,也不知又是哪家的小姐,正急急忙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拭衣裙呢。
这位‘很不小心’撞了萧子衿一下的女子是尚书大人的女儿,沈韵。
沈韵尖着嗓子这么一说,立时将众人的目光尽数吸引到她身上,也将她推向众矢之的。
翎雪这才反应过来,紧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拭。
片刻后,萧子衿才回过神来。
她此刻的心理,只有三个大字:你大爷!
“哎呀呀,真是倒霉!”人群中,已经有世家千金低声嘲笑,将落井下石干的那叫一個痛快。
萧氏此前不曾参加过宫中的宴席,在场的千金自然也都不认识她,更加不知道她是丞相府的小姐,所以众千金只当她是官职平平家的女儿,对她嘲讽之意也毫不掩饰。
她心中不禁又冒出一对联:
上联为: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下联是: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横批,太有道理!
“是啊,若穿着不干净的衣服参加宴席,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呢!”又一个千金小姐把嘲弄玩得痛快淋漓。
众千金被御史千金打压的正愁找不到出气筒呢,现在出了这岔子,众千金自然得是借此好好撒撒气。
突得,人海中又冒出一声惊呼,“呀!她穿的衣服怎的与御史千金的衣服一样呢!?”声音,是沈韵的。
一时间,众千金又将目光齐刷刷的从她脸上移到了她衣服上,有嘲笑,有怜悯,还有幸灾乐祸,得罪了御史千金,就自认倒霉吧。
那人的音量不大,带有丝丝得意,不得不说,这姑娘这一招很成功,在场的众千金又开始新一轮对萧子衿的嘲弄。
而萧子衿呢?她也只得从头到尾挂着淡然的笑容听着那些千金的嘲讽,暗自琢磨着宫宴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她真是怀疑自个出门定然忘记看黄历了!
御史千金闻言,优雅的转过身来,美丽的眼眸轻眯,却从中射出危险的光芒,神情张扬,竟是敢与她穿一样的衣服,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在瞧见了萧氏那绝美模样后,眸中戾气更重,胸中怒火上涌,这贱蹄子居然长得这么美,而且衣服穿起来也比她好看,二话不说,直直朝着萧子衿走去,抬手就朝她挥了过去。
可萧子衿又岂会任人拿捏呢?当即侧身,御史千金的身形擦着她的衣摆而过,撞在了她身后的沈韵身上。
沈韵眼中的嘲讽和得意还未褪去,胸口便直直被人撞了一下,一阵疼痛袭来,身子朝后退去,猝不及防之下,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差点背过气。
萧子衿不由冷笑,刚才故意撞她,又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这一下,是这姑娘咎由自取,应当怪不得她吧。
对于狼狈倒地的沈韵,御史千金好似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反倒是转过身来,恨恨瞪着她,娇喝一句,“你胆子倒是不小,还敢躲?我瞧着是活腻了!”
是啊,可不得是活腻了嘛,御史大人是谁,那在朝堂中可是负责监查百官,相当于副丞相!除却皇上、太子和丞相,就属御史大人最大,御史府的千金谁敢得罪。
她无力地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面皮子,这才从容不迫地说道:“谁说我与御史千金的衣服一样了?我的衣服又哪里脏了?”
就见得众千金眼中的嘲讽更甚了,此话,可不就是自讨没趣吗?大伙儿又不是瞎子,她身上的衣服不明摆着和御史千金的衣服一样吗?那衣裙上的一滩酒渍,不也是事实吗?倒真像是愚蠢的狡辩了。
可大伙儿熟不知,她是另有乾坤,赴宴着的衣裙在设计上为防止酒水洒在衣裙上,都会在衣裙上多缝制一层,这样,她只需撕掉这层被酒水弄脏的衣缎便可,这也是翎雪给她普及的另一知识点。
这样想着,她当即就下手撕掉那层脏掉的衣缎,在众千金诧异的目光下,她大大方方把狐裘衣脱下,又将锦衣衣领上的羽绒扯了下来递给翎雪,然后拿起轻纱披帛绕过脖颈,成了衣领,后又将两旁的长幅在身后结成蝴蝶。
活脱脱的一件锦衣华服就这般被她改做了另一种风格,一种清雅却不失华贵的风格。
她姿态优雅地站着,笑了一笑, 问大伙儿道:“这样,可还一样?衣裙,可还有脏?”
一任偶然掠过的清风,吹起她身后的轻纱,显得细腰如柳,给人一种灵动,神圣的感觉。
就听得“啪啪啪!”一道清脆掌声响起,一群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姑娘真是聪慧敏锐。”
这声音让她不由一愣,此人话中透出一种沉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