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寒气越来越重,寒初蓝独自一人睡着觉得很冷,她习惯性地想往枕边人的怀里钻去。男人与女人的体温终有不同,大冷的天,同在被窝里,男人的体温就是比女人的要高,所以寒初蓝喜欢在冷的时候钻进夜千泽的怀里,他也乐得她的主动,每每她钻来,他都会搂着她,温暖着她,她才能舒服地一觉睡到天亮。
身边的被窝里没有人!
寒初蓝还眯着眼,手在枕边摸着。
什么都没有摸到。
她霍地睁开了眼,人就跟着坐起来。
“蓝儿,怎么了?”
在她急急地要披衣下床的时候,夜千泽温柔的声音传来,听到他的声音,她才松了一口气,人跟着倒回了床上,看着夜千泽走回来,她问着:“千泽,你去哪里了?”
夜千泽脱掉外袍,在她的身侧躺下,一躺下,她就往他的怀里钻来,让他轻轻地笑了起来,她怕冷,睡到半夜总喜欢往他的身边蹭来。伸手把她揽住,他答着她刚才的问话:“我小解去了。”
寒初蓝在他的怀里抬眸,看看他,知道他在说谎,她也不点破,垂下眼眸,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说着:“夜深了,睡吧。”
“好。”
夜千泽温温地应着。
寒初蓝属于半夜惊醒的,身边暖和了,她很快又睡着了。
夜千泽只是浅浅地休息了一下,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想着青衣男子与寒初蓝那几分的相似,想到寒初蓝并不是寒家的亲生孩子,既然不是寒家的亲生孩子,就必定会有真正的至亲。她会不会是东辰国的人?如果是,与皇室又是什么关系?如今的东辰帝君无后无妃,自然是无儿无女的。她该不会像他一样,也是哪位王爷的女儿吧?
但据他手上掌握到的消息来看,东辰国那些宗亲王爷并无子女流落在外,他们甚至不曾到过大星国,因为大星和东辰国的关系这么多年来都是剑拔弩张的。
再者,清水县距离东辰国边境,可谓十万八千里呀。
想到这里,夜千泽认定了寒初蓝与青衣男子那几分相似纯属巧合。
不过,他还不能大意,必须要派人潜入东辰境内,细细地打听一下。
在他的心里在,他是不希望寒初蓝是东辰国的人。害怕寒初蓝涉上了他母亲的后尘,他母亲就因为不是大星的人,嫁到大星来,才会受尽了不公平的待遇。
……
暗室里,元缺坐于烛台前,他面前的桌子上又铺摆了一幅画像,不用看都知道是寒初蓝的画像。
之前那幅画像被那四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硬是夺走了,哪怕他们武功不如他,但目标明确,不达目标不罢体,这性子倒有点像寒初蓝那丫头的了。
无防,被抢就被抢吧,她在他心中,只要他想画,随时都能把她画出来。
此刻,他再画她,不是特别的思念,而是看着画中的她,想着那青衣男子看到她画像后的震惊。
寒初蓝的一切,他早就摸个一清二楚了,但她依旧是一团谜,例如,她从来就没有读过书认过字,为什么会识字,还识得不少。她明明有家,喝醉酒后为什么会哭着说她的家再也回不去了?反正她很怪!或许就是因为她总会有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古怪,才会深深地吸引了他吧。
轻叹一口气。
元缺把桌子上的那幅画卷了起来,“寒初蓝,你为什么是夜君昊的妻子?”
如果她还是个未婚嫁的,哪怕她是贫苦出身,他也会许她正妻之位,让她成为尊贵的皇亲国戚,可她偏偏已为人妻……
青衣男子的震惊,他得花点小心思去弄清楚,只要与她有关的,他都不想放过。
……
清水县。
杨府。
轩院的院子里,杨庭轩在练剑,没有烛火,也没有月光,更没有欣赏者,四周围都黑漆漆又静悄悄的,只有他舞剑的剑风伴随着深夜的寒风刮着这个院子,传进熟睡的众人耳里,大都以为那是寒风太厉害所致,却不知道是他在练剑。
他睡不着。
睡不着,又不想百~万\小!说,但不想管帐,便练剑了。
他想着,练得累了,他就能睡着了。
寒初蓝走了三天。
他就有三个晚上睡不好了。
只要一闭上眼,脑里总会浮起那张俏脸。
初识她的时候,她在他的眼里并不是美人儿,虽然也不丑,但脸色蜡黄,又穿得破旧,要不是衣服浆洗得干净,他都把她当成一个乞丐。然后他便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脱胎换骨,在她离开的时候,她的美已经长成,身材高佻,貌若天仙,唇红齿白的,怎么看都是一个美人胚子。
可他只有机会看着她成长,没有机会与她共效于飞。
自古多情要比无情苦!
像他这样的多情更苦!
不仅仅是她不爱他,还有她是人妻!
杨庭轩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爱上别人的妻子!
造化弄人呀!
“公子。”
木子错愕的叫声忽然响起。
杨庭轩不理他,人纵身一跃,如燕子冲天,手中的剑似是胡乱地一挥,院落里的一棵树,便被他削了无数的枝丫,在他落地的时候,那些枝丫全都跟着飘落在他的四周,瞬间满院子都是柴了。
“公子,你怎么了?”木子担忧地问着。半夜三更不睡觉,却在院子里练剑。他要不是起来小解,还不知道这呼呼的风声里夹着公子练剑发出来的声音。
杨庭轩收剑,淡冷地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