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和你追赶的那个女是一伙的,她扮成你的样,连声音都说得一模一样,也有一双和你近似的凤眸,身高也差不多,扮得真像,要不是对你很熟悉,我还真当他是你呢。她对我说了一些话,有点莫名其妙的。千泽,发生大火的那天是什么时候,你可曾记得?母妃在白天的时候是否进过宫?”
夜千泽回忆着:“那是冬天,德年十一月二十九,母妃几乎天天都会进宫的,皇后不喜欢她,明知道她怕冷,却特别喜欢在寒冷的冬天召她进宫,而且次次进宫都让她在慈庆宫等上老半天才会让她进去。”
他也受过这种折腾无数次。
在他四岁的时候,他与母妃站在慈庆宫一等便是老半天,冷得他直发抖,母妃也是,还是紧紧地把他护在她的胸前,想替他挡住寒风,但宫外四面八方都是寒风,母妃怎么都挡住四面八方刺来的寒风。
与母俩一起进宫的,还有陈王妃和大郡主,那对母女俩很快就得到皇后的接见了,只有他与母妃被冷得将近成冰雕时,才得以进入慈庆宫,那天从宫里回来后,母俩当即病倒,他连续几天高烧不退。那件事他记得最清楚的,因为那几天的高烧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他想忘记都无法忘记。
“她真不配当你的祖母!”
寒初蓝愤恨地骂了一句。
“假扮你的那个女说了一句,是长风苑先走水的。”这句话或许是重点,虽说长风苑和流云院当年都被烧了,但哪个院先起火,却能证明对方真正想要谁的性命,夜千泽?上官紫?
“长风苑和流云院相连,院里那个半月形拱门是连接两院的,不管是长风苑先走水还是流云院,结果都一个样。”
“不一样,他们或许重点是要你的命,母妃是附带。”
夜千泽冷笑着,“对他们来说,没有重点,娘说了,当时火势巨大,有煤油的味道,她把我救出来的时候,长风苑和流云院已经完全沦陷在大火之中,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过放过我们母,不管是我还是我母妃,都是他们必杀的对象!”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千泽。”
寒初蓝心疼地搂住了他,心疼地说道:“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还母妃一个公道的。”
“母妃已死……公道还了,于她来说,何用?”夜千泽低喃,锥痛刺心。
“今晚那两个人的出现,告诉我们,当年那事还有知情者,我是说除了策划者,还有知情者活着。”
寒初蓝知道他心痛,只要提及婆婆,他都会心痛不已,任何人面对自己的生母活活葬身于火海里,也会痛不欲生,更何况当年不过八岁的他。
她能给他的便是柔情的安抚,用柔情去抚平他的痛,就算公道还了,无法挽回婆婆的性命,但至少替婆婆报了仇,所以,那个公道,他还要去讨!
夜千泽眸深沉,“那个蒙面女只说缘起长风”
“原起长风?又是指向我们的长风苑吗?”
夜千泽点头。
查了那么长时间,他不愿去面对却也无法忽略的事实便是,他才是那些人的目标!母妃的死,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
这是夜千泽最痛的。
“蓝儿……”
夜千泽痛苦地搂住了寒初蓝,把自己的脸深埋在寒初蓝披散着的发丝当中,痛苦地低喃着:“母妃是因我而死……母妃是代我而死的……”因他而死的,不仅仅是当年长风苑和流云院的那些奴才们,不仅仅是李氏唯一的儿,还有他最敬爱的母妃!
“这里是我的家,是我的根,可是他们都容不下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呀?”夜千泽的低喃在回荡着,寒初蓝只能默默地回搂住他。
“难道就因为我母妃是大历国的公主吗?就因为他们得不到我母妃就要毁掉吗?就因为他们要利用我爹,就要除掉我和我母妃吗?是这样吗?是这样吗?”那些凶手,都有可能是他最至亲的人呀。
最痛的还是他明知道那些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偏偏还找不到证据,没有证据在手,他就无法对付他们,也怕错报了仇。
寒初蓝想起上次的分析,她低叹一声,“是皇权交替引出的悲剧。”
或许是当年的老皇帝过于疼爱夜沐,曾对近侍说过皇位传于夜沐,引起其他皇的嫉恨,从而种下的苦果吧。
上官紫不过是一个导火……
他们要烧的,是那个根——夜千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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