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说道:“今日婶娘过来了。”
“嗯?”容锦本能的一凛,握住茶杯的手一顿:“她来做什么?”
“要把府里的管家大权交给我!”端和托腮,手腕的一截袖子退了几分,露出莹白如玉的手腕,和上面缠绕的南红玛瑙手串,红白相映,几多绮丽:“不过叫我拒绝了。”
容锦的视线在她手腕上停留片刻:“你不想要?”
“要说管家,我还真不是很有兴趣,累死人的活,干得好是应该,干不好就成了能力不足难堪大任。只不过这活儿早晚是要落到我头上,也由不得我想不干就不干。”端和翻了个白眼,真心觉得心好累:“不过呢,现在还不是时候,总要时机成熟了,我再把这份差事接过来。”
容锦放了杯子,伸手握住端和的手,一点点的与她十指相绕:“这事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做,回头有需要尽管和我说。”
端和点头:“放心吧,我有数。”当媳妇和当姑娘就是不一样,要是在武宁侯府那时候,哪里用得着她操心,思及此,端和分外怀念她在武宁侯府的生活,那叫一个轻松加愉快。
且这么陷入思绪里一时没有出来,不料容锦已经顺着她的手腕而上慢慢摩挲,眼睛里含了一汪春水,柔软而深邃:“阿端。”
“啊?”
“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睡一会吧。”他邀请道。
端和瞬间一个激灵,透过窗户纸看向外面正好的阳光:“我不困!”
“我困了。”容锦起身,将她拦腰抱起。
“······”
经过端和与容锦的接触,她森森的发现这厮就是没有节操的,但是他没有,不代表她也没有啊。是以,端和缩在拔步床的最里端,紧紧地抓住衣襟,一脸惊恐的看他,以眼神表示自己绝不屈服!
容锦笑了,大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摊了摊手:“想什么呢,我不过是让你陪我休息一会,今日起的早了,觉得有些困倦。还是说,你很想······”
想你个大头鬼,端和想也没想的伸脚踹他,去被他一把握住了脚踝,一顿天旋地转,已经在他怀里了。她挣扎!
容锦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威胁道:“别动,你再动下去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端和:“······”
很好,容锦安抚似的拍拍端和的小脑袋:“乖,陪爷睡一会!”
端和:这样她会忍不住想歪的,好吗?!
容锦睡着了,端和却是没有了困意。他的怀抱轻柔而温暖,鼻翼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的木樨香,好闻的紧。她微微动了动脖子,视线对上他的下巴。容锦生的美,下巴的线条也漂亮,只是情绪不好的时候会绷起来,看上去有些凌厉。唇形也漂亮,欺负她的时候总爱勾起唇角,带着坏坏的玩世不恭。鼻梁高挺,再往上,是他的眼睛。此时闭着眼,无害而单纯,像是玩累了的孩子。但是睁开眼睛的时候,便亮的惊人,好像夜幕之上所有的星光都会在一瞬间落到他的眼底。
容锦,容锦,端和默默的念这两个字。
她和容锦之间其实并未相处多长时间,小时候的几次相遇不过是匆匆,长大之后因着他的任性见过几次,可是也未有深入的交流。可神奇的是,她在他面前总能做到放松,总能觉得心安,就像此刻,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相拥而眠,便觉得幸福。
长乐姨母曾说过一句话,白发如新,倾盖如故。她与容锦这样,是不是就叫倾盖如故?
容锦醒的时候,端和在他怀里,玩着他的头发,眼神虚无,俨然是神思放空,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他轻咳了一声,抱着她往上挪了挪,视线与她持平:“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刚刚醒来,声音暗沉,带了几分喑哑,好听的要命:“在想以前。”
“嗯?”
“容锦,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连名带姓的叫他、他没有觉得不妥,也没有想过要纠正她。夫妻之间,亲昵一些才好。
“你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镇国公府,当时是镇国公府老太太过寿,祖母带我们过去祝寿。我问你,当时,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大姐夫在偷偷见大姐姐的。”她并不是想追究此事,而是方才回忆起他们的初见,越想越不对劲。当时容锦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可是她能确定,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容锦。
多年以前的事情被翻出,容锦眼睛里闪过几丝晦暗,很快,又消失不见:“如果我说,我是在前世里见过你,所以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你会不会相信?”
啊?端和愣了愣,认真的思考了半天:“也有可能!”
这下轮到容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真信?”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前世今生,也非虚妄。你说你前世见过我,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嘛!”要是放在以前,她必然是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是自从她从韩青俞变成宁端和之后,也由不得她不相信。毕竟,她就是一个亲身体验者。不过,端和起了兴趣:“前世里的我怎么样,好看吗?!”
她的眼神专注而澄澈,没有一丝的虚伪和怀疑,那长久以来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裂了一道缝隙,霎时间阳光穿透缝隙,温暖阵阵。那些守口如瓶的秘密一下子翻涌而前,快到让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他伸手,将她扣在怀里,不让她看自己的眼睛,语调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