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灵,床上躺的人立马坐了起来。
他忙道:“主公,刚才他们说的你都听见了?”
仲雪“嗯”了一声。
风间问:“那您觉该如何?”
“照她说的办。”
“谁?”
仲雪白他一眼,“发丧,好好的发丧,能置办的全置办齐了,给本君好好办一场丧事。”
风间很想问他是不是被人烫得糊涂了,世上哪有给活人办丧事的?还是由这个活人自己首肯。
“主公,您到底怎么想的?”
“夫人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他笑了笑,既然戏要唱,那就唱全套,不然又怎么对得起那帮人在自己身上用的心思?
世上还真的只有燕丹知道他在想做什么,也只有她了解他的心思,她这么了解他,他们两个不共结连理简直太是天理不容啊。
他嘴角轻扬,“拿着本君令牌,到军中去传信,让弟兄们都做好准备,咱们要大干一场。”
风间顿时精神头来了,“君候您就看好吧。咱们反将他们一军,就算冲进王宫,杀了魏王,别人也最多说是自卫。”
这小子没傻实着啊?瞪他一眼,“还不快去。”
“诺。”风间应一声,忍不住回过头来瞅他,“君候,您真的觉得没事?
“没事。”
“可,您的脸……?”
“脸怎么了?”
“您怎么成猪肝脸了?”
仲雪暴怒,怒大喝一声,“滚——”
风间立刻滚着跑了。
仲雪摸了把脸,心里恨的都冒了泡了,他的脸紫,他的脸能不紫吗?那个王八蛋荣桓,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女人,这不是把他当死人吗?
虽然他确实装的是个死人吧。对着镜子照了照脸,那上面不仅紫,还红的吓人,这想必是三春的杰作了。这丫头下手可真够狠的,那一天还与他巫山**好像多有情似地,今天就翻脸不是人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是真的了。
这丫头的心思回头再猜,现在先把外面那些糟心事解决了。
重新躺回床上,对着屋顶连连冷笑,这些年对着朝廷这帮混蛋他也受够了,总有人压在脑袋顶上,也怪不是滋味儿的。
他受伤是真的,伤重也是真的,他与巨蛇斗了一天一夜,力竭之后晕倒。他原以为要一命呜呼了,可那些属下取了点蛇肉、蛇胆、蛇血、蛇毒、蛇内脏,给他一点点吃下去,然后又把肉剁碎了或煎药或熬汤给他服下。
这巨蛇活了多年,常年在山中吸取日月精华,浑身上下全是宝,每一样都可以入药,就是死人都能吃活了。他吃了几日,竟奇迹般的渐渐好了。
他伤好了,也就他和一部分下属知道,别人全都不知。外人都传说他伤重不治要玩完了,他许多日子不上朝,朝里便开始有人蠢蠢欲动,那些平日里看他不顺眼的居然联合起来要跟他夺权,魏王也在荣桓的怂恿下对他下手,现在竟大胆的要夺他的兵权。
既然别人巴不得要他死,那他干脆就趁了他们的心,给他们机会叫他们闹,闹完了,一块都收拾了也就消停了。当然,他还有另一个私心,想着或许她知道自己不行了,能赶来看看他。
醒过来时,他第一件事就是问三春如何了?可属下都说没看到,找到他时,血泊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很害怕,怕她会无情的扔下他走了,更怕她出了什么事。他让人四处找都找不到她的人,只好到处散发消息说自己病的快死了。
至于为什么只请招魂的,你想啊,那大夫一把脉,不就让人看出来了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确实等来了她。
只可惜他男人了一辈子,到了她面前就成脓包了,她折磨他,用热水烫他,他竟不敢起来,或者也想看看她会不会心疼他。
事实证明,他真疼了,不是心疼,而是身上疼,胃里疼,那一碗碗药,虽不是滚烫的,可喝的他只想吐啊,那一条滚热的手巾敷上去,他皮都快烫下来了。
他忍不下,真的忍不下了……
不过最忍不了的还荣桓那王八蛋,他居然敢对他的女人动心思,等下次见到他一定先砍了他的手,再挖了他的心。
狠狠在床上一捶,触动烫伤,不由轻哼一声。
“哎呦,好痛。”
……
※
城阳君的丧事自然办得惊天动地,几国的人都知道城阳君死了,许多人都赶到大梁来。当然肯定看热闹的比奔丧的多得多。
灵堂的布置是燕丹主持弄的,好容易给他办回丧事,又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
她让人在正后方墙壁上扎“花牌”,扎上黄色花朵图案倒,花牌的正前方置灵桌,灵桌后方正中央供着灵牌。上写着城阳君姬雪之灵位。为了彰显她的诚心,这字自然由她亲手写的。
灵桌上通常都要置备鲜花、供果、供菜,中间放灵位,两旁置大香烛一对,另有香炉等,如有致送素花篮的可置放灵桌两旁,以八字形排开。
孝家挽联挂在灵牌两旁正后方的花牌上,至于其他人士所送的挽联挽幛则可分别挂在灵堂两旁墙壁上。城阳君人缘不好,可来吊唁的人却不少,两旁墙壁都挂满了。
灵堂内左右置长桌,放鲜果茶水。
关于灵桌上大蜡烛的颜色问题,她想了很久。一般情况是用纯白色,若丧家因死者高寿已逾七十或八十,而且子孙满堂,认为是福寿全归,希望点大红蜡烛的。
不过对于仲雪那种一死就举国欢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