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来:“我偏不,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能因为身体吃点苦头就能赎罪?跟了你这些天,今天能把你抓来,那是老天在帮我,陈路你等着,我让你好看,我让你跪在地上哭着求我!”
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陈路没反应的任他把自己身上的名牌东西都搜罗光,看着张唯大摇大摆的出了仓库,才缓慢的靠着铁架坐了下去。
他的头因为失血而有些晕眩,闭上眼睛抱怨了片刻颜清薇的手脚怎么越来越慢,一会儿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陈路是被铁门忽然开启的声音惊醒的。
外面似乎天刚刚的亮,光线还很黯淡无光。
绝对意外的是随着巨响,竟然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个纤瘦的身影。
林亦霖气喘吁吁的捧住陈路的脸,因为那些已经干涸的恐怖血迹而抖得不行,颤着声音问:“你没事吧,哪里疼,他们是不是打你了?啊?”
陈路绝对是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一夜之间张唯怎么把还远在重庆的林亦霖弄来了。
张一唯站在不远处玩着那把枪,幸灾乐祸的笑道:“要不是暑假和李宇森那小子喝酒,我还不知道你们这对娘娘腔的事呢,难怪当年我骂他你不乐意,合着大爷我竟然被对儿不男不女的变态给害了。”
陈路像是没听到他的叫骂似的,只是对林亦霖强颜欢笑的安慰:“没事的,小伤口而已。”
林亦霖心疼的不行,摸了陈路两下,站起来转身便恳求张唯:“我知道你当时心里委屈,我会尽力补偿你的,放了他吧,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林亦霖,这不关你的事。”
陈路打断他的话,对张一唯说:“你让他走,觉得是我害了你你就冲我来好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那他干嘛因为一个电话就连夜坐飞机赶过来?”张一唯用枪指着林亦霖说:“既然你们没有这层关系,我现在把他扒光了让我兄弟享受享受也无所谓了?”
“你适可而止!”陈路抬头,声音忽然变得充满了威胁。
张一唯冷笑出来:“这就急了?你不挺能装的吗?放心,我们可都是正常的,对男人没兴趣,不过……让他吃点苦头,可比让你吃有用多了吧?”
“你要干什么?”陈路皱眉轻声反问。
张一唯没回答他,而是笑的很阴险的对林亦霖说:“大班长,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只要你能放过他,做什么交易都没有问题。”林亦霖面色惨白的说。
“不用紧张,很简单。”张一唯声调充满了得意,叫唤那几个少年:“把棍子给我拿过来!”
陈路闻言忙挣扎的站起来,原本风度翩翩的白色西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嘴里的气势却是没改:“你别碰他,你碰他一下我让你全家都活不成!”
“当初退了学,没有学校再肯要我,我爸妈早就和我闹翻了,你收拾他们那两个老不死的我还要谢谢你呢。”张一唯无情无义的说道,曾经的重点学校的学生已经彻底成了流氓相。
林亦霖站在那已经彻底懵了,他根本没太搞清楚怎么回事,只不过从昨日傍晚接到陈路电话拨过来的威胁后,便没头没脑的杀回了b城,第一回面对绑架,第一回见过真实的手枪,再好用的脑子也有停做的时候。
她转过身,朝身后看去,象是要问路上行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布拉格公园里的凳子都漂到河里去了?但每个擦身而过的人都很冷漠,对多少世纪以来一直流经他们短命之城的河流,毫不关心。
她再一次俯脚河水,心中悲伤如割,她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一次告别。
——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仓库里气氛僵的可怕,张一唯接过同伙拿来的像小孩手臂粗的铁棍,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变态的笑出来:“知道害怕了?当初践踏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呢?想不出办法的感觉不好受吧?”
林亦霖大约知道个事情的原委,他皱眉说道:“你被开除是因为你把人打得头破血流,为什么把自己的错推得一干二净?”
他有时候就是太坚持所谓对错,完全不顾陈路阻止的眼神,挺胸抬头的对着张一唯。
“是吗?那他和杜威怎么没事?我有必要每个学校都不收直到现在都找不工作吗?你也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啊?”张一唯提起来就有点情绪失控,眼睛红红的反问。
清晨透彻的阳光从大门射入,林亦霖逆光的脸看不清表情,声音却是清晰的:“我不管他家里怎么样,我只关心他是谁。”
“那你就好好关心关心吧!”张一唯猛地就拿着铁棍照他身上打去,林亦霖趔趄了两下,没有倒下,却吃痛的有点面部扭曲。
陈路见到彻底急了,疯狂的想撼动手铐勾住的铁架,怒喊道:“你他妈不许动他,想发泄冲我来,那事儿和他没关系!”
“这样你不更难受吗?”张一唯呵呵的乐,朝同伴招了招手,指向林亦霖:“给我打!”
林亦霖条件反射的想往后退,却被张唯一句话止住了。
“你最好别反抗,不然我可管不住自己的手。”
他把手枪对准了陈路。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硬物在身体上发出的闷响,林亦霖和那些公子哥不一样,完全不懂得怎么才能让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他对所有事情都习惯于忍受。
包括暴力。
被那些凌乱的攻击弄得几乎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