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死无全尸,根本就像没有来过人。
随着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林亦霖终于放下面无表情的坚持,目露痛苦。
他深吸了几口气,惨兮兮的笑出来。
关于人生这场盛会,自己见得太多了,陈路又哪里是对手。
林亦霖看向手机残骸,有一点点庆幸那个大少爷没关心过自己的物理水平。
他跳下床,小心翼翼的捡起过度破损的零件,试图组装起来。
厅坐到天亮,脑子里一片空白。
陈路感觉自己已经疲倦到了极致,几乎是连指尖都抬不起来了。
不想自悲,不想自嘲,不想做任何事。
最好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让痛苦不再扩散也不再延长。
“少爷,夫人的传真。”
负责任的保镖一直没打扰他,主人不睡他们也陪着不睡,直到传真机响了起来,才找到要干的工作。
陈路疑惑的接过来,竟然是颜清薇亲手写的信。
“儿子,我还是喜欢这么叫你,因为它可以很简单的道出我们这一生的关系和缘分,好提醒自己眼前这个越来越成熟的大男孩,和十几年前在家里哭哭啼啼拉着我不要我上班的小朋友,都是我的陈路。
我想你现在应该有点憔悴了,也许会难受的睡不着觉是吗?
我想你最终还是失败了,在不甘于自己为什么连一个喜欢的人都不能拥有了是吗?
我想你,大概是该长大了吧。
不要怀疑我在给你设局,我在监视你,我在利用我的经验嘲笑你。
我们之间不存在这种东西,我不过是你不懂事的母亲,而你,是我将要懂事的儿子。
我想我之所以能明白你现在的一切感受,唯一的原因就是,十八年前,它曾经也发生在我的身上,比你的更痛苦,更惨烈,更丢人现眼而无可挽回。
你长得像你的爸爸,而脾气像我:异常固执,容易执着,人很聪明但情商不足以应付生活。
这十八年来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生活得比我幸福,所以我宠爱你,甚至溺爱你,有时达到旁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然而我终究无法替你活着,无法把我曾经受过的教训植入你的身体让你免受其害。
所以,不奉劝也不替你决定。
只留给你一句话。
爱情是自己的东西,而你真正能拥有的,也不过就是自己而已。
无论如何还是要继续面对明天的太阳,我想再次看到你挑着眉毛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不要害怕觉得自己被抛弃被遗忘,我永远爱你,比任何人都真挚。
至少这种爱是永恒的,即便你还不懂得珍惜,即便它的价值只是提醒你,你不是一无所有。”
窗外已经升起了曙光,林亦霖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眼睛,尝试着拨出了第无数次号码。
竟然通了。
他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剧烈,每个神经都在祈祷电话赶快被接起。
时间变得很漫长。
当门被推开了刹那,林亦霖在绝望中听到了肖言还带有睡意的应答声。
而陈路,就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他。
“喂?陈路吗?说话。”肖言疑惑的问道。
林亦霖发不出声音,只是和那双熟悉的蓝眼睛不由自主地对视。
“你走吧。”陈路忽然侧过头。
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林亦霖呆呆的看着他,手却按下了挂断键。
“你自由了,我再不会为难你强迫你,你想去哪里,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随你开心。”陈路一字一字说着,他语气平静,眼角却不易察觉的泛红。
高大的保镖拿着林亦霖随身物品和旅行箱走过来,放在了陈路身后。
“我是说真的。”陈路微笑。
林亦霖终于回神,不敢相信的走过去拿住自己的东西。
两人近在咫尺。
陈路退下无名指上的银戒,轻轻放在桌子上,和林亦霖说道:“再见。”
林亦霖再忍不住自己走出去的冲动,他深深的看了陈路一眼,迈开了脚步。
保镖们自动让开了路。
没有看他的背影,陈路只是什么都觉得淡了似的,优雅的挥了挥手:“没有要你们做的事情了,都回去吧。”
很快,公寓就变得空空荡荡。
陈路站在原地失神了会儿,点了支烟,安静的按下了音响的开关,坐在沙发上满目平和。
跟讽刺似的,竟然还是当年那首《我愿意》。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触摸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我爸爸是法国人帅哥,没见过老外啊,傻冒。”
“陈路吧?你好,我叫林亦霖,今天起我们就住在一起啦,还要多麻烦你呢。”
“还挺爱干活,把我桌子也收拾收拾吧。”陈路站在那儿得寸进尺。
“行,马上。”
“大热天的,你穿这个不难受啊?”
“我看通知书上说让我们穿,要不干吗寄到家里去呢。”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地告诉你
“你没事吧?”
“没事。”
“那个……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帮了我……们。”
“切。”
“等会儿。”
“给你,看你那个样子,还会打架呢,真意外。”
“以前胡同里的小孩总欺负我,反抗反抗就打习惯了,哈哈。”
“都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