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那有这么多?”她略微摔了摔头,更是露出了凝脂般的美玉,超过了萤火虫特有的白光。
“那你说是什么?”他微微嗅了嗅她已靠得很近的脸庞,温馨之气、幽兰之味、百合之蕙全都有。
“月色、水光、雪灵。”她抬头,树梢有千万轮明月透露出的清辉,漾着水波,溶在雪河。
“好美!”他亲了亲,肌肤似霜、似雪、似冰,他竟含出了一份水汁来。
“美什么?”她陡然间觉得颈上有一点点火热,不觉用手理了理秀发,更是多出一片玉、一片脂、一片雪般的肌肤。
赤日炎炎,夏夜浊热。
她竟没有一点汗渍。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6-14
“你说的!”肤如凝脂,眸如美月,他看见的竟然放在心中欣喜而不言,开心而不语,含情而不笑,竟敢还想消炎暑来解火热。
“我说了什么?”她察觉了他眼神的异样,细细盯着看,又看不清他究竟多了份什么?
“雪灵、水真、月色。”异曲同工,殊途同归,他在用她不同的起源找到了同她相同的切点。
人文教育出来的他们,都很公民的明白:
一条路有许多不同的走法,一座山有许多不同的看法,一个人自然也有许多不同的想法。
而终结的目的只有一个。
但达到终结目的的追求和经过,却是无法计数。
“你真的听清了?”她的手上不知几时已采到了一根纤纤、嫩嫩的秀草,是那样的油绿。她的脸就仰在他的胳膊上,靠着肩膀,她的皮肤似乎抹着一层幸福的光,平平淡淡,却又颇接近满意的希望。
“你以为我没听清啊?”念玖的脸微微含笑,手已渐渐抚近了她手上正在不知觉间折叠的鲜草。
“地上有啊!”含睇已将他伸向鲜草的手轻轻挡开,摁在了地上一大片又一大片数也数不清的青草。
“这一株不同啊!”绿草好娇嫩,有人竟愿为了它而舍弃地上数也数不清的青翠。都是同样的青,同样的翠,同样的绿,同样的鲜,同样地染着静静的月光在两人的身旁。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6-15
“没有不同啊!”含睇不免对它凝视了好一会,禁不住对它吹了一口气。她手上的鲜草顿时楚楚可怜,乱摇乱晃,纤弱的草身竟是抵不住口风的吹拂。
“这便是不同!”他的手已攥紧了她的手,纤纤之草已在他们含满情意的手掌,他的唇已近到了她鲜明的唇旁,他的俊目都已触上了她的睫毛。
“很热的!”她一挣,睫毛没有相触,唇却不免被碰了一下。
“你很凉嘛!干么怕热?”他忍不住舔了舔唇,望着她有无尽的微笑。
“你不怕热,明天我把你放到火上烤。”她抿住唇,真有忍不住的笑。
“你怕热,我现在就把你抱到冰池里去。”他对着她的笑,尽在一种奇妙的挤眼。
“可惜你冰池找不到!”她移开抿唇的手,使心花在无遮的盛放。
“怎会找不到?”他又看中了那脸、那眼、那花、那唇,没有一样透在草地不美的身影。
“那你怎么不去找啊?”她尽是一种娇得不能再娇的笑,挤挤眼、皱皱眉、嘎嘎嘴的也都在无尽的巧妙。
“我用不着找!”他随便笑笑,轻轻松松的游目转睛,四顾了望,都在心花甜美的收藏。
“你不愿找,是吗?”她的声音很轻,很温存,望向他的眼睛更是水样的柔情,星月般的幽晕。
“是的,我就是冰池。”他一把搂住了还坐在草地在不断凝望着的她,拥在怀里才说那句话。
“你不是冰池,你是火源。”很可惜,她的声音挣扎着出了喉咙,而人却没有跑出他火热的怀抱。
那样的声音,在草坪上、树林里、青岭中,轻微得有如夏夜呢喃的小虫,低沉得连寂静的连山都听不清楚。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6-16
“表哥,你农庄去不去?”饭桌上,清美悠悠闲闲地看着正在吃饭的念玖。
“不是去过了吗?”念玖停住了筷子,不解地望着清美。
“以前是梅红,现在可是葡萄熟了。”清美狡黠地闪着明亮的大眼睛。
“不知她去不去?”念玖心中一动,想到了那一条在夏日中被她称赞得很凉很凉的山溪。
“她不去,你就不吃葡萄吗?”清美浅浅含笑,机灵灵的眼珠一转,便全是令他难以回答的语言。
“只怕不是这份原因吧?”他一怔时,便已有了份明白,知道清美这狡黠的眼睛为何在不敢接触的闪烁。
“不是这个原因,还有什么?”清美虽是笑,但已有了心底的隐藏即将被人揭开时的虚弱。
“农忙到了!”他也狡猾地眨着眼,特别地刻意。
“难道你不想帮忙吗?”揭穿了心底,反而坦然,清美坦坦然便已消失了那份心底不够踏实时所存在的虚弱。
神秘。
是因为裹着一层雾。
吹开了雾,也就消失了那份神秘的色彩,揭穿了神秘,怎么再会有神秘的存在。
“你去,我也去嘛!”念玖放下了吃好的瓷碗,还拿着汤匙舀着一口汤在作最美的回味。
“她不去,你也去吗?”清美含着一丝小小的讥讽融在试探的笑容里面。
“你又没提过,怎知她不去?”他一笑着放下汤匙,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