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上来说,封家就是帝皇的代言人,是以假如是封姓之人邀请,依照陆老六的身份,他根本没有资格拒绝。
而夏鎏……我想你与他商讨过细节,这件事对我没有生命威胁,所以他才会答应。
另一方面,宋七是叶词的人,但是当时送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同时也是容夜的暗桩。所以筹备这件事,你们必然旁敲侧击过容夜的意见,他大概劝过你们别对我耍心机,但是你们拒绝了。因为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容夜的眼光。”摄政王耸耸肩,满不在乎地继续说,“而另一方面,庆城这一次寻求合作,容夜怕他会求到太师和容承头上,是以演这样一出戏,为的就是让我和他做出决裂的姿态,而三方势力之中,我之势最稳,太师之势最大,容夜之势最名正言顺,是以,为了太师承诺的那篇土地,也为了我手上的暗卫还有财富,他绝对会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猜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就能享受到来自庆国太子的追求,他大抵会利用舆论,殷勤对我,并做出非君不娶的姿态。
你说我说的对么?封严?”
一片沉默。
封严的神色有些讶异,而肃婉的表情却是死寂了——她清楚,听到这样隐秘的消息,就算摄政王大发慈悲放了她,封严也绝对不会让她活下去——她早就知道,他根本不是怜香惜玉的类型。
“摄政王聪慧,封严自叹弗如。”他作了一个揖,然后便将目光放回了餐桌上。
封瑾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是以这时候,吃的最开心的就是他了。
没一会的功夫,颜荞新叫上来的一桌菜看起来最好吃的那几盘基本都被荼毒过了。
荞妹子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了第三桌。
迎接她的是封瑾小声的一声欢呼。
“你在因为我派暗卫去追封修的事情迁怒我?”又吃了两口食物,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摄政王停下了进食的动作,突然抬眸望向封严。
“封严不敢。”对方自然是抱拳告饶,但颜荞看很清楚对方眼中的不满,
年轻真好啊,连掩饰都学不会。
亦或是,封修把这两个孩子保护地太好了,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如果他们要在朝堂上占据一点地位,这点水平是根本不够的。
相比之下,他们的哥哥封修,那个喜形不于色,深沉内敛却又足够睿智机敏的男人才称得上是一把锋利的刀。
如果这人不是她们的阵营,她必然会先毁掉这样的角色。
“嗤。”仿佛是被封严的天真逗笑了,颜荞嗤笑了一声,“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对我不敬这种事都做过了,现在却是知道尊卑有别了?”
少年的头低的更低,神色有几分挣扎,仿佛是想辩解,但又清楚这时候他不能辩解。
颜荞叹了口气,“我家流诗看上了封修,前几日的时候就修书给我,说要去封修府上住上几日,直到把这个男人睡到手。这几天似乎是被拒绝了,灰溜溜地回来了,却是口是心非,把暗卫给留那了。”
谁都知道,流诗是颜荞身边的红人之一,她的武力一般,一身坑蒙拐骗的本事倒是绝佳,颜荞一直好吃好喝地养着她,还把自己的暗卫分配给了流诗一部分。
也就是说,封修手里的暗卫,虽然可能他驱使不动他们,但是他们确实会执行保护的任务。
而暗一带的暗卫与那批暗卫同属一批,基本没有强弱之分,有暗一刻意放水,最强的也已经带着夏鎏回来了,剩下的人分出胜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拖延的这点时间,封修要跑掉,绰绰有余。
所以她本来就是要放跑封修的。
想明白了这些事,封严皱起了眉。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场算计?
要知道流诗倒追封修那是一个人尽皆知,前两天的放弃也是光明正大。
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开始的计划,同样是这个少女的计划中的一部分。
quot;现在你可以去散步消息啦。”收到暗一的消息,少女笑眯眯的回头看他,“就说……摄政王和容夜友谊的小船已经翻了。”
☆、第二十二章玩玩
靖城内的流言向来是散播地极快的,这之中既有封修的流传,又有颜荞的刻意,是以“在幼帝庇佑之下的封家得罪了摄政王却被幼帝包庇,因此导致了摄政王和幼帝不和”这样一则消息在城中不胫而走,短时间内竟是成了口耳相传又不敢被大声喧哗的,是事实的可能性最高的小道消息。
并且没有之一。
而这样稍微打听打听就能知道的消息,自然是流传到了庆城的耳中,只是这流传的太广,反而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幼帝与摄政王是相互依存相互利用的关系,失了彼此很有可能会在朝堂之上的博弈中落败,而他们的权力纵横交错,假如有了间隙,也该好好捂着,不被人发现,省得被太师钻了空子,又为什么会这样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呢?
但再仔细想想,他也就明白了。
这是一个警告和诱饵。
想必这两人的确是起了点冲突,但还不到不和的程度,顶多是心上有点不舒服,但两人都是握惯了权利的,自然是清楚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该做什么,所以也不会做让双方都亏损的事情,而他的目的大抵也被人看穿了,对方做出这样的姿态来,算是请君入瓮的顺水推舟。
但是他们就这么确定自己会成功么?
庆城轻笑一声,显得满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