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峻岭说:“通宵班才好,白天尽是时间,想干什么干什么。”
他说:“你成了神仙,不用睡!我现在倒习惯了,开始那几天恨不得把工辞了,又有辞不得的苦。什么叫有苦说不出”
许峻岭说:“有这份苦吃呢,还不太苦,连这苦也没得吃那苦就真的是苦了。吃不着苦的苦比吃得着苦的苦更苦。现在吃不着这份苦的苦人有多少!厚厚的浮着一层呢。”
他说:“老孟这么一阐述我才知道自己原是是个幸福人。”
回到家里,许峻岭去张小禾房里说话。他房里电话铃响了,是范凌云打来的。她说:“怎么这么久才来接”
许峻岭说:“在解手呢。”
她说:“那个凌志还是不错的。”
许峻岭说:“那你也要小心点,我今天可是第一次见到他。”
她说:“又没有要你负责,只知道保自己。”
许峻岭说:“对男人你要多个心机。”
她在那端“嘿嘿”地笑,说:“我这样的人谁还骗得了,我疑心最重了,哄得了我的人就能哄遍天下了。先别说这些,你对他印象怎样!”
许峻岭说:“我没有印象。”
她说:“我对他印象还不错。我们刚才去咖啡店坐了一会儿,我刚回来。”又告诉许峻岭凌志别的还好,就是喜欢吹牛,惊险故事不知多少,都信不得。又把凌志讲的惊险故事说给许峻岭听,去年他去澳大利亚参加国际学术会议,那边车靠左行,他不习惯转弯时差点撞了车,幸亏反应快避开了,捡回一条命。
许峻岭想着张小禾在等他,说:“刚才解手解到半路,又涨急了。”
她只好说:“等会儿再打。”
许峻岭怕她一会儿又打来,把话筒放到一边。回到张小禾那里,她问:“打这么久的电话,跟谁呢。”
许峻岭说:“跟一个女的。”
她说:“知道是跟一个女的,不然也打不了这么久。”
许峻岭说:“跟周毅龙呢,他到那家餐馆工作去了,跟我说那边的事。”
她信了不再问。快十二点钟许峻岭回到房里,把电话筒放好。不一会儿铃声响了。范凌云又打电话来,和他讨论凌志的事,他只好耐心听着。讨论了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完了她问:“刚才你和谁打电话,占线这么久”
许峻岭说:“跟周毅龙呢,他到那家餐馆工作去了,跟我说那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