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
沈玉娇有些意外,道:“我以为会不同意这些的。”
赵曦一边揭开那补汤的盖子,一边闲闲笑道:“权宜之计罢了,先哄得他们放下兵器,然后再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顿了顿,他一脸惊喜地看着那汤盅,道,“这个是西南那边的菌菇吧!特别好吃的!上回交州刺史就是拿着这个菌菇当了贡品!”
沈玉娇笑道:“这个是我一个堂姐送来的,她嫁去西南了。”
赵曦尝了一口,满脸都是满足,道:“真是人间极品鲜啊!就为着这菌菇,我就愿意去西南呆上十年八年的。”
沈玉娇斜了他一眼,道:“西南可比不得京城,那里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赵曦三口两口喝了大半,擦了擦嘴巴,道:“虽然京城好,但京城的是非也多,若是去了西南,一定能过得闲云野鹤。”
沈玉娇道:“眼看着太子妃都要进宫了,太子殿下也应当不似之前那样了吧?”赵曦也是把东宫的事情说给她听过的,她自然也知道赵曦担忧的是什么。
赵曦摆了摆手,道:“一时好一时不好的,就只有对着小檀和小椿的时候耐心多些,其他时候谁也摸不准他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了。”
沈玉娇道:“父皇也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赵曦把汤盅放到一边去,懒洋洋地靠在凭靠上,“父皇就想着,他现如今对小椿小檀也已经恢复了一贯的耐心,朝政上的事情虽然他不怎么搭理,但也不会随便插手,父皇现在还年富力强呢——这天家的事情,要是说得太透了,也觉得有些龌龊难堪。”
沈玉娇静默了一会儿,道:“只希望不要波及到你就好了。”
赵曦道:“我再过半个月就要送亲去北庭,应当是能逃过一段时间的,只是不知道能躲多久。北庭比不得当年的安西,我自己想着是要打胜仗,可又常常想,若是输了该怎么办。”
沈玉娇瞪了他一眼,道:“这还没打呢,怎么能先把自己的志气给消磨了?”
赵曦嬉笑道:“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当真就行了嘛!”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沈玉娇便随口说起了宋乔儿的事情,她道:“我让戴嬷嬷去审讯那些人了,也不知道能问出个什么来,真希望沈侧妃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赵曦却是翻了个白眼,道:“真假如何你都没法找她要个说法了,毒酒都已经赐下去,那庶子都已经送去了大慈恩寺。”
沈玉娇叹了一声,道:“要是这事情是假的,我就不找她要说法了。”
赵曦道:“若是真的呢?”
沈玉娇想了想,道:“若依着我的想法,那就以命抵命吧!可终究这事情还得问一问珉弟,若珉弟也这么想,那便这么办,若珉弟还有别的想法,那就按照珉弟的想法来。”
赵曦笑了一声,道:“小舅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心慈手软的人。”
沈玉娇也是一笑,道:“是了,家里面心软得最狠的是我,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不太乐意去找珉弟说什么,哪怕是拐弯抹角也要先找我说。”
赵曦道:“那是你好说话,他们都不怕你。”
沈玉娇笑道:“也不想让人怕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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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赵曦进宫去说西突厥和谈之事的时候,戴嬷嬷便带着口供来找沈玉娇了。
戴嬷嬷的脸上并不太好看,她把口供送到了沈玉娇面前,然后道:“虽然他们说话各自矛盾又有太多语焉不详的地方,但是不难得出结论,他们当初是对太太下过手的。”
沈玉娇拿着那涨纸怔忡了片刻,却没有看,而是抬眼看向了戴嬷嬷:“去告诉珉弟了没有?”
戴嬷嬷道:“也已经给珉哥儿送去了,想着过一会儿说不定珉哥儿就会来。”
沈玉娇低头一目十行地把那张纸看过,反手扣在了小几上,苦笑了一声,道:“我倒是真希望沈玉媱是在骗我呢!”
戴嬷嬷道:“既然已经有了证据,不如就拘了周氏来,审一审她!”
沈玉娇长叹了一声,却道:“嬷嬷从前一直在宋家伺候着,倒是从来没说过我母亲当年是怎么看上我父亲的,不如今日与我说一说吧?”
戴嬷嬷看了沈玉娇一眼,也是一叹,道:“倒真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简单说来,也就是太太看上了大老爷的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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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乔儿是宋家那一辈中唯一的女孩儿,于是一家子都把她当做掌上明珠一样娇宠着,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就算是她有什么非分的要求,也都会想尽了办法一一满足。
这样千娇万宠长大的宋乔儿,比寻常的女孩子多多一分任性,也多了一分自以为是,她看上沈淮也颇有几分意外,那一日她女扮男装跟着宋颖出去,然后看到了还在当侍卫的沈淮,然后便一见钟情,被沈淮那过人的俊俏给迷花了眼。
那时候老安乐侯尚在,沈淮是因了安乐侯的面子去当了侍卫,虽然不能算是彻彻底底的纨绔子弟,但也与青年才俊这四个字没什么很大的关系。
事后来说,沈淮上半辈子的飞黄腾达全因为宋乔儿看中了他,然后便在家里面撒泼打滚寻死觅活都要嫁给他。
起初宋家人是压根儿不同意的,在他们心里,宋乔儿千好万好,就算嫁进宫都是委屈,怎么能嫁给一个庸碌之辈?可他们没料到宋乔儿那样执着,她在家里面又哭又闹,最后却是哭得家里人都心软,然后便松了口。
可就算松了口,宋家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