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值得欢喜的呢?
同样,面前这个瑾嫔也是,尽管一并献上大观园图,但只有妹妹珍嫔得到了皇帝的关注,在这两点上她和瑾嫔同病相怜。
“关于你妹妹的事情,你倒无须如此,我并非是个气量狭窄,不通情理的人,不会与她计较。”收回思绪,皇后淡淡转回瑾嫔所求之事。
“奴才在此谢过皇后娘娘。”瑾嫔得此答复,喜出望外,赶紧谢恩。
皇后看着她行礼的身姿,突然道:“往后你要是得空,就多到我这儿走动走动吧,都是一宫的姐妹,闲事多聚聚也是应该的。”
瑾嫔目露惊喜,再次行礼:“奴才必定常来陪伴皇后娘娘。”
珍嫔并不知道姐姐为了自己去探望皇后的事情,景仁宫今天也有贵客到访,却不是最近常常驾临的皇帝,而是荣寿公主。
荣寿公主的来访同样让珍嫔感到开心,殷勤地命人奉上瓜果点心,张罗招待。
荣寿公主看到她年纪小小,却赫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让底下人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不禁感到好笑复欣赏。
“瞧这伶俐模样,难怪皇上喜欢你。”
“大公主取笑奴才了。”荣寿公主拉住珍嫔的手让她坐在身旁,珍嫔含笑低头。
“哪里的话,皇上最近不是常到景仁宫来嘛,照皇上的性子,他要是不喜欢你,会如此?”
珍嫔点点头:“虽然皇上确实对奴才很好,可是皇上日理万机,忙于国事,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来看奴才,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奴才真觉得怪想家的。”
看到一向庄重严谨的荣寿公主对待自己如此温和亲切,珍嫔忍不住说起了心里话。
听她这样说,荣寿公主叹了口气:“你这种心思我懂,我也是自小离了亲父母,进宫当了皇太后的养女,刚开始的日子天天偷着在被窝里头哭,想阿玛想额娘,后来慢慢地便习惯了,连带皇上也是,况且他被抱进宫的那年还不满四岁,比我来时还小,我便把他当作亲弟弟一般,如今好容易看他长大大婚亲政,我心头也觉宽慰。”
一番话诚恳真挚动情,珍嫔听得唏嘘,当今圣上系旁支入继大统的事她自然不会不知道,可如今听荣寿公主这样一说,她才想到皇上年幼离家的境况。
“只是有一件事,我心里多少有些放不下。”荣寿公主突然转变的语气令珍嫔回转心思,专注起来。
“是什么事?与奴才有关吗?”
“也算有些关系。”
听荣寿公主这样说,看到她的目光转向侍立在一旁的蕴香等人,珍嫔瞬间明白,挥手让蕴香她们退下,等屋子里只剩她和荣寿公主独处时,方转过身来道:“大公主请讲。”脸上一副凝神静听的模样。
荣寿公主目露赞赏,含笑道:“兴许你不知道,咱们大清朝的皇子一般都在十三至十六岁成婚,成婚前会选出四位宫人执行教婚之仪,传授云雨之法。”
没想到荣寿公主一开口便是这方面的话题,珍嫔听得脸泛绯红,表面力持平静地点头应和表示知道。
荣寿公主并不在意她的反应,继续道:“皇上也一样,可是当你们几个后妃人选定下来以后,皇上却没让负责教婚之仪的宫人们伺候,当时便让她们退下了。”
“咦?”珍嫔这次是真的感到惊讶,这年头,不要说是皇帝,即使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在婚前有通房丫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皇上竟然?
珍嫔的意外原在荣寿公主的意料当中,抬眸看着珍嫔灵动中透着疑惑的眼睛:“皇额娘对皇上要求很高,管得很严,打他抱进宫来,身边伺候的人全都选老成稳重的,妖冶邪性一律不许近身,皇上十二岁之后身边更是只留太监跟着,宫女不准私下到皇上跟前,所以即使如今长大了,大婚了,皇上在这事上头是难免拘谨羞涩的。”
“哦,奴才明白了。”珍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选秀后进宫前,在家里她是隐约听过阿玛额娘哥哥他们半带忧虑地提起过慈禧皇太后的亲儿子穆宗毅皇帝和孝哲毅皇后的事情,继而联想到穆宗皇帝早逝的传闻,慈禧皇太后这样做的原因,她大致能猜出来,然而,荣寿公主今日特地来告诉她这些话,其中有何深意呢?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所以就不拐弯抹角了,今天我来,是为了问你一句话,你可要老实回答我。”
珍嫔心中七上八下的,脸上却力持平静:“大公主尽管问,奴才一定据实以告。”
“皇上最近常来景仁宫,他召幸过你没有?”
荣寿公主的话甫一出口,珍嫔整张小脸就‘煞’地红透了,低头含羞嗫嚅:“没……没有,皇上驾幸景仁宫,只是和奴才下下棋、聊聊天,并……并没有……”
荣寿公主对珍嫔的答案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状似安抚地拍拍她搁在案上的小手:“这不打紧,你还小,皇上也还年轻,如今你颇得皇上欢心,皇上亦常常到这景仁宫来,不是吗?只不过,就如方才所说的,皇上在这方面不太随和,你既作为一宫主位,有时候也要主动一点,明白吗?”
闻得此言,珍嫔感到自己的脸仍火辣辣地烧着,腼腆地轻轻点头。
看着荣寿公主赞许的笑容,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闪过脑海:莫非皇上对皇后至今仍未……
几不可察觉地摇头,不会吧?
完成此行的目的,荣寿公主并没有在景仁宫多呆,闲扯了几句后便与珍嫔道别,匆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