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聊什麽大事的意思,也就乖乖的不再问,也不再坚持一同去城北。
等百里走後,倾城便在床上打坐修炼。
不知是不是这修炼确实管用,这几天她即便不喝猪血也不会有那种强烈的嗜血yù_wàng,身体也很正常,与正常人无异。
想起这修炼除打坐以外的那项内容……倾城红了脸。
她知道百里与她做那些事不过是为了救她,并没有其他心思。可是,不知是不是她太过自作多情,有时候,百里望著她的某一个眼神,或是某一个小动作,都让她感觉心里甜的像吃了蜜。
一个时辰後,倾城调息收功。
窗外日头已偏西,想是已未时已过。
百里尚未回来。
午膳未用,这会儿也饿了,倾城便下了楼去客栈大厅里叫了一桌斋菜。
这个时候,客栈吃饭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倾城,就是在窗前两个汉子便就著花生米下酒便小声聊著:“你听说没,端王前些天被刺是前朝余孽所为。”
“哦?是吗?”
“嗯!那些人化装成舞姬的模样进宫献艺,趁机行刺端王。”
“唉,这端王不想来谨慎吗?怎还著了这小小余孽的道儿?”
这两人听说话的口音像是金人,倾城一边随意听著一边想。
“你不知道,那为首的余孽长得极像那祸国妖颜的女人。”
“祸国妖颜?你是说倾城公主?”
“呿,什麽公主?!那就是一祸水!”
倾城垂下眸,嘴里的斋菜味同嚼蜡。
“哎哎,也别管她祸不祸水……照你这麽说,这端王也对那颜倾城有……嗯嗯?”那汉子做了个极猥亵的表情。
另一个也很有默契的猥亵的笑起来,“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听说那颜倾城长得真是天上地下没得比,就连她亲叔叔,哦,就是那锦华帝也被她勾得失魂落魄,像只发情公狗一样往她两腿之间那小嫩逼里钻……”
“哎呦,这说得,我都心痒了!”
“死去,这天下心痒的男人何其多,但看你有没有那个命!那种祸水,别说操上一操,就是看一眼也折寿!”
“折寿也值了!听说自从攻下王城,就没再见到过那小骚蹄子,许是怕被咱们大金男人操死就夹著小嫩逼逃了,嘿嘿,要是要我找见,嘿嘿……操不死她!”
“嘿嘿,不要命的!你就做梦吧你……”
指甲刺进手心的肉里,牙关咬的麻痛,她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还能坐在这里听这些下流的男人用那些污言秽语羞辱自己。她应该哭得,可是,哭又有什麽用?那不过是懦弱的发泄而已。
“颜儿?”一声低柔温吞的低唤响起。
她机械的随著那声音回过头去。
雪白的长袍,倾长的身姿,即便换了一张最平凡无奇的脸,也难掩那一身清逸出尘的风韵。他背著光缓缓向她走来,墨一样的眸深邃又圣洁。他是高洁的修行者,他是虔诚的修道人,他代表著至纯与至善,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化身……他……是如此高不可攀。
“颜儿?”他在她身边坐下,神色担忧,伸出那只温暖修长的手轻抚她冰冷的脸颊。
如此温柔,如此让人依恋……可是,她享受的起吗?
想起在城门时那些人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吧,是他施法让那人昏过去的吧?他听了是什麽心情?又怎麽看她?鄙视?嫌弃?恶心?也觉得她是勾引自己叔叔、同牲畜苟合的下贱女人吗?
不,不要……她不要他那般想她,别人怎样看她,她都可以不在乎,只有他不行,他不行……
“!啷──”她起的太急,慌乱中打翻了手边的碗碟,踢倒了身後的座椅,她白了脸,不敢看他干净清澈的眸,狼狈的掉头逃回楼上。
她动作太快,太突然,以至於百里伸出去的手还悬在半空,她人已经上了楼。
她怎麽了?百里罕见的皱起眉头,视线往周围一扫。
见客栈掌柜小二还有窗边的两个汉子因倾城的举动而纷纷看过来,其中一个汉子还暧昧的笑道“小子,跟你媳妇儿吵架了吧?女人家面子薄,心眼儿细,还不快上去哄哄?”
百里闻言,点了点头,慢吞吞地付了餐费,又慢吞吞地上了楼。
这时,楼下的汉子又说“这般温吞的性子,女人怎麽会喜欢?我说兄弟你倒是快点儿啊!看得我都急!”
另一个道“行了行了,你别管人家闲事了,还是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哪是春秋大梦?!说不定赶明儿个我就碰见那倾国倾城的小骚娘们儿,嘿嘿……”
“服了你了……”
百里脚步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只有隐在袖子里的手轻微的动了动手指。
他刚推开房间的门,楼下就响起一声惨呼:
“哎呦,肚子疼──”
房间里,倾城已面色如常,坐在桌子旁,手里拿著之前百里给她的载有道家经法的书册看。
见百里回来,她微笑道“回来了?”
百里脚步顿了顿,然後回身关上房门,道“嗯。”
然後,踱到倾城身边坐下,拿起茶壶就要倒水喝。
“别──”倾城按住他的手,又迅速收回,脸色有片刻不自然,“这水冷了,让小二送壶热的来。”说著就要起身去叫小二。
百里握住她的手,眼神带著探究,“怎了?”
倾城脸色忽白忽红,挣了两下没挣开,眨著大眼看向别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