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丫鬟都是为了这间药房准备的药童。
不过夏彤更擅长人际关系打理,是个做“大事”的料,哪愿意做这些复杂枯燥的活。加上泡药炼药对手还是有些伤害的,不出几月,几个丫头的手指就开始泛黄,夏彤就找各种理由不去炼药房了。
夏樱不识字,分类处置药材时常出错,后来多做守药炉的活,只有夏书与夏天坚持了下来。
也许是为了更好的炼药制药,紫大夫有空也会教她们二人识字及一些简单的药理常识。药房还有一柜子的医书,都是白府专门为她收罗来的。紫大夫并不藏私,只要报备一声两人是可以借阅的。
紫大夫果然很随和,平常对着几个丫头很少责罚,像夏彤不来药房,她也不曾追究,也没有要赶她出听雨阁的意思。不过看似随和的紫大夫,其实并不容易亲近讨好。她平时没事喜欢呆在自己二楼的房间里,那里是个禁地,包括春风与春雨至今都没有踏足过哪里。
医术算得上是个博大精深的学科,自然不是识得几个字看几本医书就会的。不过夏天可是有了成年人的思维逻辑,再加上她厚着脸皮,只要不懂的抓住紫大夫就请教一二,倒真让她学了个入门。
夏书就不行了,虽然吃得了苦,也颇有几分小心机,但是看医书就跟看天书差不多。在无人指引的情况下,很是不知从何入手,根本抓不住顺序重点,想请教紫大夫也不知从何请教起,她也拉不下脸来去问小自己三岁夏天。时间久了,二人的区别也明显了,因此看夏天的目光总带有几丝冷意。
这丝冷意,夏天不是没有注意到,但她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安抚她的小心思,如今积累才是最重要的事。
家里的母亲身体越来越差,她必须学习更多的医学知识,才可能让母亲能够活得轻松些。
夏天家里从爷爷起就是白家家奴,据说太爷爷本来是个做胭脂的货郎,好的时候有一家自己的胭脂铺,算是个手艺人。不过家里出了变故,不知怎地就成了当时江南巨商苏家的家奴。后来世事变迁苏家成了白家,大部分的老苏家的家仆都已经不在白府了,老实的手艺人老爹却打上了白家老人的烙印,掌管着一间胭脂铺。
夏天的父兄不能说对姐妹三人不好,虽然没有太多关爱,但这是这个时代的常态。养到10岁左右,做得了活就该回报家里了。
有了大嫂,夏天三姐妹的月钱就更落不到几个。
夏天回家常带药材都会被嫂子讥讽个半天,知道和这样的人争吵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总是关上房门和自己的娘亲说几句话就走。
“你以后还是不要带这些药材了,浪费钱,我这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不要为了我和你嫂子闹不合了。”虚弱带着几声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苍白憔悴而又苍老的脸,这就是这世的母亲刻在夏天脑中的印象。
“您不要多想,您的身体就是体质差些,需要慢慢调理而已。这几年您看不是好多了吗,再说了,您生养了我们几个人,难道几幅药还吃不得了。当今圣上都是倡导以孝治天下,我就看看谁家明明吃得起药,却不肯为老母亲买的。”夏天心中气难平,声音难免有些大。
“你这孩子,就是受不得一点委屈,我说不得哪天就不在了,这个家还不是她说了算,你和她闹僵了没有一点好处。”苏母担心这个小女儿以后会被嫂子拿捏,赶忙劝慰到。这几年女儿越发懂事,处处维护自己,再冷的心也被捂化了。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为女儿们担心啊。
夏天知道无法扭转母亲的心结,只得转移话题。“我上次的研制的新胭脂,卖的如何了?”
听到问话,苏母难得露出了些笑容:“卖的很好呢,本来很担心你爹因为店铺的生意不好,做不得管事了,如今新的胭脂让店铺起死回生,换管事的事大总管也没有提起。”
“那就好,我这里有一些新的胭脂研制方法,待会您给爹送去。光卖新胭脂也不能算管好店铺了,主要还是要防着有些人的算计。”冰释拿出了一个小本子。
“你自己给他不是更好。”苏母希望女儿多和丈夫亲近些。
“爹爹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说这些,他少不得说我人小心思重。”夏天很是受不了苏老爹的脾气,这也是这个时代男人的通病,瞧不上女人。哪怕自己再无能,在工作方面也不喜欢听女人的意见,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个晚辈。
府里眼红这差事的人很多,以前老爹手艺还在,算是白老太爷派系的老人,一些人处于观望状态,如今想让哥哥顺利接手铺子,可不是卖几盒新胭脂,多增加收益的事。
待到晌午,安慰苏母休息后,冰释准备回白府。
出了房门就看见自己老实哥哥提了一个大箱子,准备送自己回府。大哥和老爹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老实得有些木纳,所有的手艺都是上辈传下来的,不太懂得创新变革。为人处世方面也不行,对几个妹妹还行,就是耳根子软,容易受老婆的拿捏。
“妹妹让我准备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我也听妹妹的,找到手艺人后没有花钱,只是用图纸就换了这些东西,还顺利的拜了师。我开始还真担心没人愿意呢,最后遇到了那个经常去东北角门卖货郎王二哥。他收了图纸,制出了这些东西,也教我如何做小饰品,你看看吧。”
冰释欣然点头,打开箱子,最上层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