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离开京城半个月不到,坊市倒又换了一副新面目。
东头的茶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装饰一新的酒楼;茶楼边原本是个笔墨铺子,现在也变成了玉器铺子;而他站的位置对面,门庭若市的胭脂铺子在他离京前应该还是个绣坊。
更别提离京前新铺不久的石板路已经有不少被压得碎裂,显出了陈旧之气。
最奇怪的是,他明明独自一人站在这里,没有遮掩面目,若换了平时,早有一堆大姑娘小媳妇尖叫着抛花抛果,现在却仿佛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卫襄本能地察觉不对,他眉头微皱,正要设法试探,目光忽然凝住。
胭脂铺前,一辆青盖华轮八宝车缓缓停下,一个清秀的小丫鬟先跳下来,摆好踏脚凳。
车帘半掀,从里面探出一只白皙如玉、温软秀美的手来,修剪圆润的指甲染着淡粉色的凤仙花汁,凝脂般的皓腕上戴着莹白剔透的羊脂玉镯子,却连镯子都比不上她肌肤的雪白莹润。
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扶住那手,车中人身姿袅袅,步下车来。
卫襄的瞳孔骤然一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车上下来的女子约莫双十年华,梳着妇人发式,纤细的眉,水润的眸,瑶鼻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