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悄然朝那宫墙上贴了上去。
里头果是那二人又在道是非,而聊的话茬竟还是建斌。
只听周八子道:“姐姐,你说太子是不是那个呀?”
彭良人问道:“哪个啊?”
周八子道:“就是那个呀!”
彭良人忙压低声响,道:“嘘,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可是要杀头的。”
周八子道:“要不然为何皇后屡屡催婚太子,太子总是不上心的,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成天只知道将头扎进奏折里。”
彭良人道:“你懂什么,人家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难道也要像你这般整日无所事事不成?”
周八子道:“听说今日这皇后与太子,为了这婚嫁之事,近日搞得有些不愉快,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彭良人赞同道:“可不是吗,半月前,皇后的寿辰他都未去,只叫人备下贺礼遣下人送去,还真是有些个说不过去。”
周八子又问道:“是不是太子心有所属,非意中人不娶。皇后又催得紧,结果一闹腾,就心生嫌隙了?”
彭良人道:“你不提我还差点儿忘了,上次大将军娶那丞相之女,太子就无端端的横插一脚。前番匈奴进犯,大将军离京后,太子便一直茶饭不思,听御膳房的小李子说,太子几乎日日都把自己关在含丙殿里批阅奏折,除了早朝,足不出户,连给皇后去请安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少了。”
周八子道:“莫非太子与大将军有……”
彭良人解释道:“去去去,你这榆木脑袋会不会想事?分明就是太子与那丞相之女。上次大将军离京那日,我路过含丙殿,你猜我见着什么了?”
周八子不明道:“妹妹不知,姐姐快快道来。”
彭良人道:“大将军竟持剑入殿,在含丙殿里似还起了争执,没过多久,大将军便拉着他的王妃怒气冲冲地出来了。”
“你是说着陆雪妍不守妇……”周八子似有惊呼,又像是被彭良人捂住了嘴。
我紧贴墙根,欲要听个仔细明白,却再未听到里头有动静。
原来建斌一直未曾将我忘记,竟还为了我违背皇后的旨意。
我心中五味杂陈,暗暗摇头,悄然离去。
行至北宫门前,正低头思索间,忽闻一声轻唤,我转头望去,竟是罗鹊。
只见罗鹊一身绫罗锦缎,头上金钗玉簪,全然不似我曾经见过的那个建彦婢女,我笑意相迎道,屈身行礼道:“参见王妃。”
罗鹊忙上前将我拉起,暗瞟左右,道:“快快请起,不必这般客套礼数,三殿下适才打听到你今日进宫来见陆夫人,命我来此等候,邀宜庄夫人前去兴雅殿一叙。”
我茫然一怔,心中立时气血急涌。自出了凌雪宫,我刻意不朝御花园方向张望,就是不去想建彦的事。未承想,他竟叫罗鹊在这一直候着我。
前尘已去,今是昨非,相见不如不见,这又是何苦呢?
我暗退两步,欲要推脱,心中正想找个由头。
罗鹊却是已经将纤臂挽在了我的臂上,半拉半拖地引我朝兴雅殿迈去,根本不容我拒绝。
我道:“三殿下究竟有何事找我?”
罗鹊疾步前行,只道不知,说自己只是奉命行事。
她这步子走得如此慌乱,我心中更是愧疚万分。愧疚的不仅仅只是建彦,还有身旁的罗鹊。
显然,建彦娶了罗鹊,心中依旧未能将我忘却。今日我头一回进宫,他便不惧建斌耳目,遣罗鹊来邀我。
也不知道这罗鹊心里是何滋味,自己的男人心里头装的是别人,还要差她来相邀。若换做是我,怕还真是没有她这番勇气。
我虽只与罗鹊有几面之缘,可此刻的心里,却是对她同情不已。更是对她这份难得可贵的忠心,暗生敬佩之意。况,她还在仁寿山下救过我的性命。
为了避免尴尬,我问马德庸待她这个义女可好。
谁知罗鹊只道,自认作义女及大婚当日后,便再未曾见过,反倒是皇后常遣人来叫她去椒房殿闲话家常。
皇后为建彦择偶,果是动机不纯,欲要逐步拉拢罗鹊,好掌控建彦的一举一动。此番罗鹊毫无戒心与我道来,分明是忠心侍主,全然不为所动。
不觉间,罗鹊停下脚步,我亦顿步而望,只见兴雅殿的朱门近在眼前。
罗鹊侧身摆手,道:“三殿下在殿中等候多时,请宜庄夫人移步。”
我迟疑道:“王妃不随我一同进去吗?”
但见罗鹊垂头不语,面有绯红,心下暗骂自己不该多此一问。罗鹊已然替自己的夫君将旧情人带到殿内,难不成还要眼睁睁地默立在一旁,听他们互诉衷肠?
我欲要张口向罗鹊解释我与建彦的关系,可心中乱作一团,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的好,只带着心中的歉意朝她欠了欠身子,便朝兴雅殿迈去。
☆、第六十一章
我尽量将步子放缓,心中盘算着该如何面对建彦,见了面后该与他说些什么。仅有数丈的朱道,我却是逶迤了整整一炷香的时辰,都还未走完。
曾经,我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宫中寻他,恨不得将心中的情愫一并诉尽。
可今日,我竟奢想眼前的这条朱道——永无止境。
“雪妍。”
一声我曾日夜期盼的叫唤陡然在我耳边响起,茫然抬头,见建彦已然站在宫门口候我了。
他还是这般的身形翩翩,还是这般的俊气朗逸,还是这般的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