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问谨佩是谁人救了我,谨佩这才一一道来。
这已是两日前的事了,我在金桂宫的榻上昏睡了整整两日。
当时,谨佩醒来,在金桂宫寻我不得,便出宫找寻。问了紫姹和红嫣,也只说未见过我。便叫醒了玉莺,四人一道来寻我。
到了琨华堂,高翔并不在里头,问了门口的阍者,方知是与长史张昌去姑臧城里的万秋阁听戏去了。
恰巧在库房门口碰到前来领军需的王卫忠,便拉上他一道来找。
路过永寿宫的时候,听见门口的下人说王妃赵嫚去了逍遥园,已有一个时辰,至今未归。
众人不及多想,便向逍遥园赶去一探究竟。
谨佩步子急,走在最前头,刚入逍遥园便听到有落水声。那时还不知落水的是我,便大叫了一声,只看见赵嫚在池边拉着下人的手爬上来。
赵嫚在下人的搀扶下瑟抖离去,可池水中仍有碧波荡漾,溅起微弱的水花。
王卫忠未及细想,一跃入了水中,竟不想打捞起来的居然是我。
王卫忠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见四人都吓得慌乱,急忙命谨佩去万秋阁将我与赵嫚落水之事速速禀报高翔,嘱紫姹去城里找大夫过来,遣红嫣到库房拿些取暖的用品,随后抱着我和玉莺回了金桂宫。
不久红嫣从红花宫拿了锦褥和炭盆来。
玉莺将我湿衣换下,拭干身子,层层包裹起来。红嫣在一旁烧起炭火。而王卫忠则一直在南宫门口等待大夫的到来。
一阵窸窣之后,王卫忠架着大夫赶入殿内,命大夫替我把脉。之后又狭着大夫去了赵嫚的永寿宫,为王妃把脉。最后按着方子去城里抓了药,交由少府史严守义送了过来。
谨佩在万秋阁遇见高翔正和张昌津津有味的听着《羌戈大战》,将我与赵嫚落水之事禀报与他。
高翔听后一怔,愣了半刻,当即与张昌一并回府。去的不是我金桂宫,而是直奔永寿宫。
至今日,我已昏睡两日,高翔尚未踏足过金桂宫半步。只有对面的紫姹与红嫣,每日过来关切我的病情。
玉莺知我初醒体弱,也不便在这时咒骂高翔,可那脸上的温怒骗不了我。
说到这里,谨佩声色渐弱,哀声连连,想必也是替我暗暗不平。
高翔并非绝情,只因身旁耳目众多。王妃是他的正妻,落了水自当常伴左右,分身无术。
若是弃王妃不顾,而来我这里,不但落人口舌,还会让我竖敌更多,日后恐免不了遭人算计。
派紫姹、红嫣每日来询问病情,定是放心不下我。
一会她们二人若是见到我醒来,回去禀报高翔,他自会知晓。
我问赵嫚眼下如何,二人均说这段时日来只顾着我的病情,日夜守在塌前,未曾离开过金桂宫一步,不得而知。
当日我只想到莫要闹出人命,才伸手去拉赵嫚。怎料那女人心肠如此歹毒,竟将我也拉下了水。
暂且不论她病情如何,此番激怒了她,日后她定心生怨恨,加倍来报,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不过这样也好,她愈是按耐不住,我入京的机会就愈是多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人称的文真的这么不受欢迎吗?
☆、第十二章
落水那日,谁也未曾想到,我这一病,竟病了三个多月。西北之地不比京都,天寒地冻,一碗温水撒在石阶上,不消转身,那水便已化成一层薄薄的稀冰。
我自幼在京都生活惯了,虽不骄奢,也是衣食无缺。一时适应不了这天气,病情也是反反复复。
而这三个月来,我像是被高翔遗忘了般,竟未来过这金桂宫一次,惹得玉莺整日里碎碎念。
一会说他是狼心狗肺的凉薄小人,一会又说他是喜新厌旧的无情之徒。还说若是等他来了,必要拿扫帚把他轰出去。
亏得她整日叨念,这金桂宫里才有了些生气。
唯一令我欣慰的是,紫姹、红嫣也不像之前那样夜夜在临春坊的玉阶上寝眠了,时常来我殿中与我闲话长短。
玉莺也和二人热乎了许多,不似之前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了。
谨佩依旧极好地履行了婢女的职责,若不是她悉心照料,怕是再躺三月,我的病也未必得愈。
赵嫚毕竟在这里待了三年,早已习惯了西北的气候,那日也只是湿了身子,略感风寒,病情轻得我许多。
高翔日夜塌前守候,只十日不到,便可下榻走动。又过十数日,已然痊愈。
赵嫚痊愈之后,高翔整日忙里忙外,至于到底在忙什么,谁也答不上来。
我趁玉莺和谨佩不在,曾私下悄悄向紫姹、红嫣打探,居然连她们二人也答不上来,只说高翔要我好好养病,切莫多想。
高翔向来对此二人颇为信任,居然还有她们不知道的事,这也倒是怪了。
姑臧城地处西北,民风各异,岁末迎新也没有京城这般热闹景象。
玉莺念我思乡心切,和谨佩一起在我宫里挂了两串灯笼,宫门上贴了一副对联,元宵时喝了一碗汤圆只当是过年了。
灯笼还是玉莺自己做的,那对联也是谨佩去库房领的,贴在门外,写的什么,我都不知。
还有那汤圆,硬如磐石,食之无味,也不晓得那馅是什么肉做的,直叫人恶心,我只吃了两口便叫人拿了下去。
遥想历年在丞相府的年景,高灯彩挂,鞭炮声声,府上人人身着大红袄子,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