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建彦还是每日在御花园犹自吟诗抚琴,只是这诗词一日比一日的忧郁,琴声一日比一日的低沉,身边奴婢也就罗鹊一个。许多后宫妃子、下人都纷纷绕道而行,怕被这伤感给传染了。
我问她是否知晓我要成为武威侯王妃的事,姐姐摇头不知。
不过连长居清宫的姐姐都能听到风声,建彦必然已经知晓。
姐姐见我起身要走,横袖阻道:“而今身份显有不同,你还要见她?”
我强吞哽咽,强作笑颜,道:“六载情愫,怎能说断就断,总要有个当面告别罢。”
“妹妹说得也是,不过切莫吃碗看釜,得不偿失。”
姐姐到底是了解我的,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好意提醒我。
我与她道别,携玉莺去了御花园。
尚未入园,便听得一声悲吟:“青江冷月扁舟泊,岸上依人流水落;十里东风孤影斜,断肠遥思空寂寞。当年花前千金诺,今朝亭下鸳鸯错,可怜憔悴苦别离,落花流水无情过。”
建彦的诗还是吟得这么好,可却是越来越悲伤。
我知道他是在怪我负了他,可难道我就意愿如此?